“容妃,你若是再為冰凝求情,朕便連你一起治罪!”皇上的語氣堅決,不容置喙。
就在殿前侍衛上前拖冰凝的時候,薛王爺奏道:“皇兄,臣弟尚且有一言,不知道皇兄聽得聽不得?”
皇上瞪了薛王爺一眼,說道:“薛王爺有什麼事兒就快些說。不要耽誤朕處理事情!”
“是,”薛王爺說道:“皇上,方才容妃娘娘說的話中,有幾句卻是很對的。若是冰凝姑娘當真就是吟雪郡主,今日皇上錯斬郡主,東魏君主惱怒之下,說不得會揮兵西下,到時候恐怕受害的就是我西宋舉國上下臣民百姓了。依臣弟之見,皇兄倒不如把東魏大使請來,看看這個郡主到底是真的,還是假冒的。到時候真相大白,若是冰凝當真是假郡主,皇上再殺她也不遲。”
“啟稟皇上,薛王爺說得很對。東魏如今兵強馬壯,若是因為錯斬郡主,而致使兩國交兵,恐怕對我國家大為不利!”上奏的是當朝左丞相秦蘭亭。
“皇上,臣也讚同薛王爺和秦丞相的意思。國家大事,不能視同兒戲。萬一走錯了一步,隻怕就會萬劫不複。皇上萬萬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哪。”右丞相崔文傑也上奏道。
“皇上,王爺和兩位丞相的意思,老臣不敢苟同。”說話的是衛勤天:“若是把東魏大使請來,卻發現眼前的這個所謂的郡主是假冒的,豈不是大為有辱我西宋國體?到時候我西宋皇家的顏麵,卻往什麼地方放?”衛勤天說得振振有詞,咄咄逼人地看著薛王爺。
我笑道:“衛首輔是文臣,恐怕不懂得打仗的艱辛。我義兄袁震東,乃是當朝的兵馬大元帥,他率兵征戰,時常有家書訴至邊關苦寒,行軍艱難,又有戰事慘烈。國家打仗,苦的是老百姓,憂的是皇上。相比較衛首輔所說的所謂的皇族顏麵,戰事爆發,其嚴重不知多出幾何?何況,把東魏大使請來認人,若是冰凝當真是假冒的郡主,皇上處決冰凝,天下人才會心服口服。東魏大使也會讚我朝廷英明。若是就這麼不明白不白的殺了冰凝,傳了出去,要是東魏君主認定冰凝就是他失蹤的吟雪郡主,到時候一場浩劫就在所難免了。不知道衛首輔意下如何?”我這幾句話,說得不輕不重,同時又把袁震東抬了出來,試圖威懾衛勤天和皇上。
在北陳、南衛、東魏、西宋四國之中,以西宋最為積貧積弱。邊關不寧,賴有武將。因此,在朝廷之中,武將是很受重用的。明天鶴曾經一度以手握兵權要挾皇上,就是最好的證明。如今,袁震東發動兵變,居然成功,明天鶴身死,軍權旁落到袁震東手中。上至皇上,下至朝廷諸臣子,人人都得給袁震東幾分臉麵。若不是非常情況,我也不會把袁震東抬出來。我不想給皇上造成一種袁震東就是第二個明天鶴的印象,若是如此,恐怕皇上又會處心積慮對付袁震東了。隻是此時,確實是非常時刻,我抬出袁震東,也的確是情非得已。
衛勤天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我早已聽說在朝廷重臣中,衛勤天向來是隻手遮天。以前在京城,我也曾經見識過衛勤天的家人是如何仗勢欺人的。
皇上半晌不說話,終於緩緩說道:“好吧,就按照薛王爺和兩位丞相說的去做吧。此時卻是事關重大,倒是朕想的少啦。錢三,你速帶人去把東魏大使請過來。就說有重大事情。”錢三領命而去。
衛勤天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微臣還有一事要奏。”
“衛卿家有何事?不妨奏來。”
“微臣要參奏一個人。”衛勤天的臉上露出意思奸猾的笑容。
“哦?”皇上問道:“衛卿家要參奏何人?且說來聽聽。”
衛勤天說道:“微臣要參奏的,不是旁人,卻是皇上身旁的容妃娘娘。”衛勤天此言一出,眾臣嘩然,古往今來,大臣參奏嬪妃,似乎還不曾有這樣的先例。
皇上愕然道:“衛卿家,你為何要參奏容妃娘娘,卻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