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聽到白予恒的話,她馬上衝出去。
孤苓草種在山頭最高的地方,那裏的土壤最合適,平日裏還有專人看管,確保萬無一失。
白予恒也知道那株孤苓草意味著什麼,他跟著沈夏的身後,很著急地解釋:“是藥童來告訴我,說從昨晚開始,孤苓草就不太對勁,於是我趕緊過去查看,結果發現它已經枯萎了。”
等沈夏來到園子的時候,一眾人等都跪了一地。
當初,沈夏是下了死命令,讓他們照顧好孤苓草的,結果他們卻將它養死了,他們難辭其咎。
沈夏遠遠就看到株孤苓草徹底蔫了,她的心沉了又沉。
孤苓草要養一年,才能開花結果,其生長條件極其苛刻,稍有不注意便會死亡。
之前的都死了,這最後一棵,還差幾天就要開花了……
怎會在這節骨眼出差錯了呢!
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溫度沒有問題,風也沒有問題,近來的光照也沒有問題。
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走過去,她小心翼翼地摸著枯葉。
枯萎了的孤苓草是沒有任何藥效的。
趙望之的眼睛已經等太久了,再不解毒的話,複明的幾率隻會越來越低。
“這泥是怎麼回事?”
突然,沈夏發現土壤極其不對勁。
她抓起一捧土,放在鼻子下嗅了許久,臉色越來越冷。
“你們是用什麼水澆灌它的?”她厲聲問道。
聞言,一個小丫頭嚇壞了, 她馬上磕頭:“是我,我今日下山的時候,順便從山上帶水上來澆灌的。”
“是水不對勁嗎?”白予恒反應極快,他趕緊問。
“水裏被下了東西。”沈夏搖頭,她既氣又無奈。
“我不是說過了嗎,什麼時候澆水,澆什麼水,都要按我的吩咐,不可私自而為!”
“我錯了,”小丫頭哭著繼續磕頭,“我之前已經聽您的吩咐,小心翼翼護著孤苓草的,但我今日下山,錯過了澆水的時辰,擔心回來再去提水來不及,所以我就順手從山上拿水上來了,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的。”
白予恒也氣炸了。
“你來不及,你告訴我們,我們一起幫你啊。你亂來,這不是要害死人嗎!”
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還是他自己帶來的,他更欲哭無淚。
他趕緊給沈夏跪下了:“姑娘,是我管教無方,我與她同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沈夏語氣冰冷。
“所有人上下山都是要報備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半個月前,你才下過一次山。為何這麼短時間,又下山了?”
沈夏突然想起什麼,她犀利的眼神落在那小丫頭的身上。
對方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她沒想到,沈夏的記性這麼好,居然還記得她半個月前下過山。
“我,我……”她眼神躲閃,很是緊張。
沈夏走到她的麵前,抓住她的肩膀,“想清楚再說,欺瞞我們,過錯更嚴重。”
被嚇壞了,小丫頭大哭了起來。
“是,是有人替我送來一封家書,說我弟弟出事了,我隻能再次下山。可我回到家中,卻發現人好好的。我弟說他沒有給我傳信,我意識到不對勁,就想趕緊回來,但也不知道為何,路上不是遇到有東西攔路,就是被人訛上了……”
“我當時一看,天都快黑了,正好有個大娘提水回家做飯,我就用水囊向她裝了點水。我,我也不知道這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