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一柄利劍,直插岩顏的心窩。
她忽然手捂胸口,痛苦地彎下腰去,雙肩聳動,尖聲哭叫道:“別說了,別說了……是我殺的,是我殺的……馬小馬他、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幾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岩顏被胡亞才強行拉去林泉山莊陪上級領導吃飯,結果被別有用心的領導灌醉,連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她清醒過來,發現下身有血跡,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被送自己回家的人淩辱了。但昨晚她醉得厲害,根本不知道送自己回家的人是誰。
直到強撐著回單位上班,聽說了馬小馬出車禍的事,她才知道昨晚令她蒙羞受辱的人,就是馬小馬。
她不敢報警,自己剛剛考上公務員就爆出這樣的醜事,以後還怎麼在單位立足?
但她又實在忍不下這蒙羞受辱之恨,於是決定找馬小馬這個衣冠禽獸報仇。
她一麵假裝跟馬小馬談戀愛接近他尋找機會,一麵給剛從勞教所出來的朱春花的流氓男友歪七打電話,說朱春花被馬小馬撞死時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慫恿他找馬小馬報殺妻亡子之仇。
頭腦簡單的歪七果然中計,連續兩次暗算馬小馬,可惜都未成功。
後來她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歪七突然偃旗息鼓,不再找馬小馬的麻煩。
已被仇恨蒙蔽心智的她決定自己動手報仇。
她知道馬小馬有邊看球賽邊喝啤酒的習慣,馬小馬觀看亞洲杯足球賽的那天晚上,她趁馬小馬全神貫注看球賽的機會,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包毒鼠強摻進他打開的一罐啤酒裏,然後立即起身離開。
十分鍾後,她在地下停車場的女廁所裏換好衣服,戴好假發,化裝成歪七的模樣——她本就身材高挑,要化裝成身形瘦高的歪七,自然不難——她故意從樓梯口走上去,為的就是要讓那些學習鋼琴的孩子們看到“歪七”進入馬小馬家的身影。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嫁禍給歪七。
她化裝成歪七進入馬小馬屋裏之後,發現啤酒罐倒在桌上,啤酒灑了一地,而馬小馬早已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她知道已經大功告成,立即下樓,換回自己的裝扮,並將化裝道具付之一炬……
聽完岩顏的哭訴,我不禁有幾分得意。
她的作案經過,竟與我的推理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