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樣才能做到既報複了他們出了心頭這口惡氣,又保全了自己不受到法律的懲罰呢?溫怡從《刑法》上看到精神病人在不能控製自己行為時犯法可以不負刑事責任這條,頓時心中有了主意。於
是在以後的日子裏她盡量“配合”他們,把自己表演得更像一個精神病人,幫助他們順利地拿到了對她的《精神疾病司法鑒定書》——有了這份權威的鑒定書,她不就等於拿到了一張合法的“殺人執照”麼?
上次省裏的專家前來“會診”時,溫怡曾聽見他們悄悄告訴沈天帆,大約要等上十來天才會有結果。
到今天為止,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她估計省裏的鑒定書應該下來了,便決定逃出瘋人院,回家向他們實施自己的報複計劃。
但是怎樣才能從四麵高牆戒備森嚴的瘋人院裏逃出去呢?
上次讓她叫“媽”的那個瘋女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告訴她自己又發現了一個新的門,從那裏一定可以逃出去,但要她先拜她為幹媽,她才肯告訴她。
溫怡以為像上次一樣又是一個騙局,所以不肯相信。
瘋女人有些著急,悄悄告訴她你知道阿芳嫂是怎麼逃出去的嗎?就是我指引的。
兩天前瘋人院裏的確有一個叫阿芳嫂的中年婦女逃走了,至今未找到。
溫怡病急亂投醫,將信將疑地拜了瘋女人為幹媽。
瘋女人高興得手舞足蹈,下午趁醫院值班醫生圍在一起打麻將之機,悄悄將她帶到瘋人院後邊。
原來那後麵的圍牆年久失修,前幾天刮大風下大雨,真的坍塌了一個一米來寬的大豁口。溫怡大喜之下,要帶那瘋女人一起逃走。
瘋女人說,她女兒說好要來這裏看她的,她怕自己走了女兒來這裏找不到她,她要在這裏等她女兒。
溫怡不久前才知道她女兒早就出車禍死了,她出去之後沒人照顧反而害了她,所以便不再堅持要她一起逃走。
為了感謝她,溫怡把手腕上一塊手表褪下來送給了她。
她逃出瘋人院後,先到一家舊貨店當了自己手上戴著的結婚戒指,拿到錢後到公園小地攤上買了包毒鼠強,然後走小路繞道回到花苑小區。
她是在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趁小區保安不注意悄悄溜回家的,她拿出自己身上的鑰匙開了門,見家裏沒有人,才鬆口氣。
她先到妹妹住的客房裏,搜出她扮鬼用的一套行頭,除了高蹺之外她全都給自己穿戴上,也把自己裝扮成白衣女鬼的模樣,然後就躲在一向少有人進出的書房裏等待沈天帆和溫晴回來。
當沈天帆和溫晴回家溫存完畢,溫晴擺好飯菜倒好紅酒,然後摁黑電燈到另一間房間裏去尋找蠟燭的時候,她悄悄溜出來,把毒鼠強放進了兩杯紅酒中。
最後又惡作劇似的在桌子另一邊放了一隻酒杯,倒上酒。然後再悄無聲息地躲進書房,關上房門,靜靜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確認沈天帆和溫晴已經喝下毒酒之後,這才有恃無恐地開門走出來。
溫怡自揭謎底,看著沈天帆和溫晴驚悔交加極度驚恐之下,渾身像篩糠似地顫抖著,一副死到臨頭的模樣,不由心情大暢,端起麵前那杯紅酒一飲而盡,長久以來憋在心頭的一口惡氣終於一吐而出。
她隻覺心頭一陣暢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咱、咱們喝下去的真、真是毒酒?”
沈天帆與溫晴如遭五雷轟頂,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