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午後,天氣有些悶熱,整個龍南鎮都顯得無精打采。李紫緣和駱子衿躺在逍遙山莊山頂的涼亭裏乘涼,自從遊魚走後,李紫緣又重新把搬走的躺椅又搬了回來。隻是身邊多了一把躺椅,駱子衿的躺椅。
她們兩人一個每天望著京城的方向,一個漫無目的的望著遠方的天空。從駱子衿知道龍斬玉要娶他師姐後,她就在沒教過黃黃他們三個,他們的功課都是由藍燕和薑流鳶負責了。在教徒弟方麵薑流鳶倒是有出其的有天賦,她給三人製定了功課時間表,什麼時間練功,什麼時間學習都有明確的規定。
傍晚時分,葉星來逍遙山莊找李紫緣,當他看到那一襲白衣,站在夕陽下,幾個月未見,那個背影少了一份孤寂多了一份落寞。葉星的心猛地一疼,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劍。
李紫緣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你找我有事?”
“嗯,”葉星答道,“江湖最近太過平靜的,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李紫緣回過頭,看著他說:“你怕同穀有事?”
葉星望著她,心裏有些難過,自己事擔心她,才趕過來提醒她小心,“已經沒有同穀了,隻有七星穀,也沒有七星殺手了,隻有七星幫。”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最近白雲山在悄悄的聯絡一些黑幫和單天一原來的故友,我怕他們針對逍遙山莊!還有就是慧聰是花牡丹的同胞姐妹。”
“花牡丹?單碧瑾的母親,牡丹門原來的門主?”李紫緣看著葉星,說道:“你是擔心他們對逍遙盟不利?”
葉星剛要回答,隻聽李紫緣繼續說道:“還是擔心我?”
葉星心中一驚,臉憋得通紅,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李紫緣看到葉星的表現,微微哭笑,道:“你還是不要太在意我的好!”
葉星看著她,心裏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苦澀,這一生,這顆心,永遠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離不開了吧!
“我沒有在意你!”葉星掩飾著,“我隻是感謝你!”說完扭頭離去。
看著葉星的背影,駱子衿歎了一口氣,幽幽道:“但願他是心口一致,不然這一生都會在煎熬中度過。”
“子衿,你說人這一生活著是為什麼?”李紫緣問。
“吃喝玩樂,過得開心!”駱子衿故作輕鬆的說,“你活著是為什麼?”
“不知道。”李紫緣望著遠方,天邊,晚霞似血,紅的驚心,“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三歲父母離世,又害死養父母,幾年了,在江湖中東躲西藏,自己愛的人又不愛自己,我活著到底是為什麼?”頓了頓,她接著問:“你說活著就是吃喝玩樂,可你為什麼還會不開心?”
駱子衿沉默了,她抬頭看著李紫緣的背影,夕陽下,潔白的衣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色,一層淡淡的死氣。
“紫緣,活著就好!”駱子衿有些擔心她,怕她會想不開。
遊魚回來了,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不是小翠,是一個溫柔的姑娘。
遊魚親自送來了他的喜帖,這樣的結果李紫緣似乎已經料到了,她沒有太大的反應,平靜的問:“她是誰家的女子?”
遊魚低聲道:“一個大夫的女兒,我隻想成親。”
“為什麼我不可以?”李紫緣盯著遊魚問。
遊魚躲閃著李紫緣的目光,說道:“對不起,太遲了,我們已經定親了,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
李紫緣心裏有些抓狂,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問道:“我那一點比不上她?”
“不!你很好!”遊魚說道:“你比她好看,比她強,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李紫緣轉過身,背對著遊魚,聲音冷冷的說:“唉!這輩子你終究欠我一個懷抱!你走吧,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你!”
遊魚也不在多說,轉身離去。
等李紫緣轉過身時,已是淚流滿麵。她蹲在地上,捂著臉放聲大哭,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這一生眼淚隻為你一人而流。
“師叔,”小灰跑過來,搖著她的肩說:“不要哭了,遊魚叔叔不要你了,我長大了娶你!”
李紫緣抬起頭,看著小灰信誓旦旦的樣子,小臉上一臉堅決,似乎這一生非自己不娶。她擦了擦眼淚,忍不住笑了出來。
夜裏,李紫緣同薑流鳶、藍燕、駱子衿商量,把他們送到葉星那裏去,七星穀地勢隱蔽,相對安全。這段時間她們也感覺到了江湖中不正常的氣氛,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風暴,而逍遙盟就在風頭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