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衛正杞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喚醒。原來我們已走到那兩個孩子的麵前。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聽到了那句我永生難忘的話:“男孩子必須保護女孩子而不是欺負女孩子。”
我的心跳停了一秒。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正是我心中最深的秘密。怎麼會這麼巧呢?在相同的黃昏、相同的場地、相同的情況和——相同的言語,那麼,——衛正杞有沒有可能,是我的D-Boy呢?
趕走了那個小男生,又安慰了那個小女生,衛正杞擁著我繼續往前走。我決定探探看這想法的可能性。
我假意欣賞的說:“你剛才很帥耶!”衛正杞笑了,他轉頭看向前方說:“我隻是想到就做了。”我繼續說:“那麼你很有騎士精神喔!”他竟然有點害羞,哇,好值回票價。他頓了頓表情仿佛在回憶:“曾經,我在同樣的地方遇到過一個女孩子,她也是被男生欺負。於是我就幫她把那個男生趕走。”
我的手心在不斷冒汗,鎮定,鎮定。我一定要繼續問下去。“那麼最後她是不是以身相許了?”他大笑起來:“你腦袋裏麵在想什麼?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就是前麵那所小學,當時我三年級,她才一年級。她隻是對我說‘謝謝’而已,害羞得都不太敢看我。”
神啊,天底下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嗎?還是說這又是你的玩笑而已?年級、地點都一樣。我假裝胡鬧地纏著他問:“原來你從那麼小就開始會英雄救美了。說,對方叫什麼名字?現在人在何方?跟你後來怎麼樣?”
衛正杞沒有起疑,他笑著說:“那麼早以前的事了,怎麼可能有後來。”我沒聽到有用的訊息,有點失望。沒想到他又繼續說:“我記得她身上的名牌寫著‘秦娥皇’,不知道是不是取意於共侍一夫的娥皇女英。”對,就是這個意思,D-Boy。我在心裏大叫。快樂和不敢置信在心中漲得滿滿的。上初中之後,我和子衿因為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名字而雙雙提出抗議。老爹卻說娥皇女英為上古公主(子衿原來叫“秦女英”),二人共侍一夫傳為千古佳話。實際上他給我們取出那種名字是跟因為易伯伯打賭輸了,易伯伯雖然贏了,可是他的一對兒女也沒好到哪裏去,照樣有報償。我們以“一夫二妻觸犯當今法律不予提倡”為由駁回老爹的理由,再加上多方麵的共同努力(像是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碎碎念),“革命”終於成功,才擺脫那俗到骨子裏的名字。沒想到卻差點和D-Boy失之交臂。
我竭力掩飾自己的雀躍,撒嬌的問他:“那你記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衛正杞隻輕輕地回了一句:“她是我的初戀情人。”轟~~,我的臉一定全紅了。衛正杞問我:“你會在意嗎?”我隻是緊緊抱住他。他見我沒反應,又問了一遍,我悶笑說:“每個人都有初戀啊,有什麼好在意的。”因為那個人就是我啊,我怎麼可能會在意呢?真是太好了。
在路邊商店的櫥窗裏,我看見玻璃照出一個女子的模樣,愛嬌的靠在右邊男子身上。她臉上的那種表情,名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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