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典雅的小院裏,一棵被雷擊過的老桃樹正在落下縷縷生機,盤坐在樹下的少年隨著吐納將之吸入煉化,同時從口鼻排出妖氣。
可以看出,他的生命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
院外,一名中年人氣急敗壞的趕著獸車停在了門口。一路太過著急竟連手中的禦獸鞭都抽斷了。
他焦急的衝進院子對等待的老者說道:“金錢長老,我們必須盡快返回宗門。這樣下去,恐怕夏主子的命保不住了。我們都會因此喪命。”
老者一聽瞬間暴怒,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吼道:“視如!你不是和糞土長老去找丹藥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金錢長老,我們是去了,可天丹閣那群廢物能煉製的丹藥我們都有,根本起不了作用啊,於是我和糞土長老繼續在城內尋找其他療傷丹藥,打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藥鋪,叫什麼惠好四海堂,說是什麼藥都有,而且免費送,我們一路打聽了過去,結果,結果……”
說到這裏,視如有些結巴,麵露恐懼的神情,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
金錢長老眸色一寒,厲聲說道:“結果怎麼了?快說!”
“結果,那掌櫃的說什麼我們沒守規矩,糞土長老就被不知怎麼弄的站在了藥店門口,不動了。”
金錢長老聽到這裏心裏也是一驚,以糞土的實力,在這淩海城裏不說能夠橫著走,也不至於被人留下吧。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居然有這樣的實力。
金錢鬆開了緊攥的試如的手,取出院裏的禁製令牌說道:“這裏暫時交給你守護,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試如接過令牌,心中鬆了一口氣。
金錢長老出了院落,穿過吵嚷叫賣的街道,沿路打聽,知曉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有那個奇怪的規矩。
越聽越是心驚,竟然白送丹藥,這是何等的手筆,就連他所在的勢力也不敢這樣做。
那人就算是有這麼多的資源揮霍,目的呢?圖什麼!金錢長老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漸晚,終於到了路人所指的這個藥鋪。
此地位置偏僻不起眼。卻有許多的散修在這裏打坐吐納,不願離去,此時他更加迷惑了。
一個小小的淩海城究竟出現了什麼樣的妖孽,連他這個創世宗門的長老都看不清了。
遠遠的看去,他一眼就認出了糞土,此時正呆立在門口,雙眼無神,形似木偶。
旁邊還有一人,乃是倆月之前來到這裏所見的玄女宗宗主。
硬著頭皮來到藥鋪門口,輕叩了幾聲門環,忐忑的等待。
吱呀一聲,門開了。
迎麵走出一個青年,身穿一襲白衣,麵容清秀,眼神深邃如海。他似乎察覺到了金錢長老的到來,微微抬起頭,露出微笑。
“老人家,今日不再售賣丹藥了。你來晚了。五天後過來吧。”
“公子誤會了,在下是來賠罪的,先前宗門的一位長老救人心切,壞了規矩。”
“賠罪?”
牛大力愣了一下,轉而笑道:“原來是為此事,那便進來說話吧。”
轉身讓開道路,金錢長老進入店鋪,發現店內十分寬敞,並沒有擺放藥材,連個夥計也沒有。
金錢落座後道:“實不相瞞,我乃是中土仙域兩儀殿的外事長老,陪少主外出曆練。一年前,有人族大修士帶回了一個消息,說是南蠻仙域有變,仙妖鳳凰傳承出世,仙卵和鳳凰嶺不翼而飛,我等聽聞,才專程過來尋覓機緣的。”
牛大力心中咯噔一下,此事都傳到別的仙域了嗎?
金錢長老再次開口:“妖族沒落,少主自持法寶在身,不懼大妖,帶領我們到了萬妖山,一番苦尋找到了當日見證鳳凰出世的飛天虎,不料此虎不講武德,先是哄騙,然後偷襲,少主大意了沒有閃開,身中虎煞,我們匆忙之下將他帶回了淩海城,所帶的丹藥也無法驅除,隻能用雷擊桃樹吊著他的性命。後來糞土長老救人心切找到了這家藥鋪,衝撞了公子壞了規矩。我聽隨從稟報得知,才急忙前來賠禮。”
“原來如此,倒是無心之舉。我這就解了他的禁製。”
牛大力朝身後揮了揮手,一股黑風掃過,屋外的糞土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霎時間也恢複了修為,站穩了身子。
頃刻間他明白了所有,眼前這個少年是他招惹不得的,雖說宗門是歸墟大陸前十的實力,奈何南蠻仙域太過遙遠,宗門不可能插手過來,當下隻能認栽了。
“掌櫃的,今天是在下的錯,任何處罰我都願意承擔,隻求能救我家少主一命。”
金錢和糞土兩人立馬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