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計算過了,我可以帶夠一年用的東西、,可是我的旅程卻隻有四天!”
“但是路上呼吸的空氣呢?”
“我可以用化學方法製造。”“假使你能到達月球,你怎樣下降?”
“在那兒下降,比在地球上慢6倍,因為重量在月球表麵要減少六倍。”
“那也能使你象玻璃杯一樣,摔得粉碎呀!”
“誰能阻止我在必要的時候,使用事先裝置好的火箭,減低下降的速度呢?”
“但是最後,假定所有的困難都解決了,所有的障礙都克服了,所有的幸運都落在你一個人身上了,假定你安全地到達了月球,可是你怎麼回來呢?”
“我不回來了!”
聽了這個使得他的純樸達到無比豪壯程度的回答,會場上鴉雀無聲。但是這一片沉默比興奮的叫聲更加動人、用生人利用這個機會提出最後的抗議。
“沒錯兒,你準會死在那兒,”他大聲說,“可是這不過是一個瘋子的死,甚至對科學也沒有什麼貢獻!”
“請繼續說下去,慷慨的陌生人,因為說實在的,你的診斷方法是非常討人喜歡的。”“啊!太過分了!“米歇爾-阿當的敵人叫起來了,“我真不知道我為什麼繼續這樣不嚴肅的爭論!這樁傻事,請你盡興地幹下去吧!我們不應該責備你!”
“啊!請不要客氣!”
“不!將要對你的行為負責的是另外一個人!”
“請問,那是誰呢?”米歇爾-阿當用命令式的口氣問。
“就是那位發起這個又可笑又不能實現的實驗的傻子!”
這是直接的攻擊。自從陌生人開始幹涉時起,巴比康一直在竭力克製自己,可以說正象某些鍋爐一樣“燃燒著自己的蒸氣”,但是,一看到自己受到這樣的侮辱,他趕緊站起來,向那個挑戰似地望著他的仇人走去,這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原來一百條強壯的胳膊一下子把平台舉了起來,大炮俱樂部主席和米歇爾-阿當一起享受凱旋遊行式的光榮。
這個平台非常重,但是抬著它的人不停地換班,每一個人都你爭我奪地,準備用自己的肩膀支持這個凱旋盾~這當兒,陌生人倒沒有利用當時的混亂離開那個地方。
不過話得說回來,處身在擁擠不動的人群中間,他能辦得到嗎?當然不能。不管怎麼說,他仍舊待在第一排的人中間,兩隻眼睛恨不得把巴比康主席吞了下去。
這一位也一直在望著他,兩人的目光象兩把寒光凜凜的寶劍一樣交叉在一起。
在勝利遊行的時候,一望無際的人群的叫聲一直保持。
著最大的強度。米歇爾、阿當帶著明顯的得意神氣讓他們這樣做,他臉上閃耀著喜悅的光芒。平台一會兒左右搖擺,一會兒前後顛簸,仿佛是一隻遭到海浪打擊的船。但是這兩位大會的英雄腳下的工夫不亞於海員,他們紋絲不動地立在那兒,他們的船沒有受到一點損失就駛入了但帕港。
米歇爾-阿當幸運地躲開了他那些熱情的崇拜者的最後的擁抱;逃入富蘭克林旅館,敏捷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忙不迭地跳上了床,這當兒,十萬群眾還守在他窗戶底下呢。
這時候,在這位神秘的人物和大炮俱樂部主席中間,正在進行一場短促的、認真的、有決定性的交涉。
原來巴比康從遊行裏怞出身來以後,馬上筆直地朝他的仇人走去。
“請你跟我來!”他簡單地說。
這一位跟著他在碼頭上走著,過了一會兒就來到一個正對著瓊恩斜坡的埠頭門口。現在隻剩下他倆人了。
這兩個互不相識的仇人麵對麵地望著。
“你是推廣巴比康問。
“尼卻爾船長。”
“我早就猜到,直到現在為止,命運一直沒有把你拋到我的路上來……”
“我自己來了!”
“你剛才侮辱了我!”
公開侮辱。”
“你應該向我道歉。”
“馬上照辦。”
“不。我希望這一切在我們之間私下裏進行。離坦帕三英裏路有一個小樹林,做斯克斯諾樹林,你知道嗎?”
知道。
“你樂意在早上五點鍾從J、樹林的一邊走進去嗎?……”
“樂意,隻要你同時從另外的一邊進去。”
“你不會忘記你的步槍吧?”
“正象你不會忘記你的一樣,”尼卻爾回答。
冷冷地交換過這幾句話以後,大炮俱樂部主席和尼卻爾船長就分手了。巴比康主席回至(自己的住所,但是,他沒有去休息,卻相反地去尋找避免炮彈坐力的方法,解答米歇爾-阿當在大會討論中提出的難題去了。一夜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