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的麵診到此結束。小劉,請田夫人出去。”
第一次,錢君霖會這麼毫不客氣的趕人出去。這是他從醫以來唯一的一次。助理,也就是小劉張了張嘴,看著明顯生氣了的錢君霖以及一臉震驚的田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錢醫生,你……”她不理解為什麼錢君霖要這麼維護錢悅,但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傍上了他。
也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要如何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最好的辦法可不就是找個男人包養嗎?
想到這裏,田夫人看著兩人的目光都髒了不少。
“果然是下賤胚子,不要臉的玩意貨。”田夫人啐了口唾沫,然後高傲的準備離開。
請這種人看病,實在是令人惡心。
小劉見錢君霖的臉色沉得更厲害了,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田夫人!慎言。”錢君霖是真的生氣了,他胸口起伏得厲害,數年來的溫文儒雅造就了他遇事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態度。且他情緒穩定,向來都很少有發脾氣的時候。
可這人,今天是真的是氣到他了。
田夫人腳步一頓,扭頭用眼神上下的打量著錢君霖和錢悅,嘲諷道:“我還當錢醫生,錢教授有多麼的高潔神聖呢,原來也隻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普通男人……啊!”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又在田夫人的臉上響起。
脆脆的,還挺好聽。
“你不光嘴髒,眼睛也髒,惡心到我了。”
田夫人不敢置信的捂著臉,實在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敢對她動手。
“田悅,你,你瘋了嗎?我可是你母親?”
錢悅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有血緣關係嗎?沒有。”
“那我也養了你十五年啊,你居然還敢打我?”
“是啊,所以我這不是報答(暴打)你的養育之恩嗎?我是愛你的呀媽媽,所以我也就才打你一巴掌。要是換做是別人,你早就被打死了呦。”錢悅聳了聳肩,說得一臉真誠,
女孩扯動著嘴角笑,笑得那是一個詭異陰邪。田夫人不禁覺得這個養了十五年的閨女跟換了個人似的,仿佛惡鬼上身。尤其是那眸子深處的殺意,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沒能堅持多久,田夫人怪叫了一聲,然後便倉皇跑走了。
會診室死一般安靜。
錢君霖望著田夫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更多的是生氣。從對方的態度就不難看出,他的外甥女這十五年來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當即,錢君霖對錢悅的憐憫心又增加了不少。
……
陪著人又麵診了一下午,錢悅雖然在邊上安靜的待著,但人早就已經睡著了。
送走了最後一個病患,錢君霖才得以鬆了口氣,扭頭看去,卻發現一直不說話的小丫頭,居然已經平平整整的躺在了病床上了。
他會心一笑,起身輕步走了上前,卻發現小丫頭眉頭緊鎖,滿頭是汗,仿佛在做什麼噩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