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圍著一個瘦弱的女生,旁邊還有幾個小混混,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還讓她把錢交出來。
江知年認出了那個人,正是中午被自己撞到車的女生。他有些氣憤,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了上去,對著那群人說道:“什麼年代了,還有校外欺淩,哥幾個等一下,我剛剛報警了 ,不介意的話等警察叔叔來了再走吧。”
那些人明顯沒怎麼見過大場麵,一聽到這話立馬慫了,一群人麵麵相覷,不一會兒就跑著離開了。江知年來不及追究那些人是從哪裏來的,他隻知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安撫被脅迫者。
他慢慢走到女生的身邊,女生低著頭,本來就白淨的臉更加蒼白的像紙,一隻手握成了拳頭,一隻手緊緊扯著衣角。江知年看著心裏很不舒服,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生身上。
這時麵前的女生才緩緩開口:“剛才,謝謝你幫我。”江知年溫柔的笑了笑,說了句:“沒關係。”說完後,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動,江知年等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晴詩,晴是晴天的晴,詩是詩經的詩。”許晴詩這才開口,軟綿綿的聲音滑過江知年的心裏,又像一根刺狠狠紮了他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善良溫柔的人會受到欺負。
“我送你回家好嗎?”江知年輕聲問著許晴詩,極其小心翼翼,像在嗬護一朵花蕾,生怕她受一點傷害。許晴詩的心情已不像剛才那麼緊張,她輕輕點了點頭,咬了咬嘴唇,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抬起頭問道:“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抬起頭的一瞬,少女水盈盈的眼睛剛好對上少年的雙眸。周圍的一片都籠罩在黑色中,隻有一盞路燈照著這邊,兩人都有些害羞。江知年輕聲答道:“江知年,南風知我意的知,新年的年。”
昏黃的路燈下,遍地是飄落的黃色樹葉,自行車路過時不停的發出清脆窸窣的響聲,兩人並肩走著,影子在燈光下被無限拉長。到底還是少年,短短的一段路,就足以讓兩人的內心足夠悸動。
許晴詩到家時,跟江知年道了謝,就轉身向家門走去。江知年思考了一路,最終還是決定把那句話說出來,於是他叫住了許晴詩。
“許同學,以後放學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嗎?”江知年說完後有些臉紅,聽到這話後,許晴詩向前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轉身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回了家裏。
江知年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一路上心裏都美滋滋的,感覺異常輕快。但是到半路時,他才突然回過神來,自己好像都還不知道許晴詩的班級,他有些懊惱自己剛才有些緊張,居然忘記問了最重要的事情。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直到躺在床上時,他仍然在想今晚的事,興奮的淩晨三點才睡著,晚上還做了一個甜甜的夢。
第二天一早,鬧鍾響時,他賴了一會兒床,江不情願地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洗漱。快速洗漱完後,江知年騎著單車到了魚嬸粥鋪。剛停下車,就看到旁邊的陸久安也剛停下車。
看到江知年時,陸久安唏噓的說道:“江兄昨天晚上熬夜開黑了嗎,怎麼一夜就變成熊貓眼了。”江知年戳了他一圈,開玩笑的說道:“我不玩遊戲,爸爸我昨天晚上熬夜學習了。”說完就走進了鋪子裏,留陸久安一人有些詫異的呆在原地,陸久安覺得江知年才來沒多久就被一班的恐怖氛圍同化了。他搖了搖頭,有些心疼的看著江知年的背影。
“這頓你久爺請你,看在你那麼努力學習的份上。”江知年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但是誰會拒絕一頓免費的早餐呢?於是他在陸久安仇狠的注視下,把店裏所有的幹的餐點都點了一遍。
兩人一直在粥鋪裏吃到撐才離開,陸久安有些後悔自己對江知年的同情了,現在他覺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同情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