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過兩天叫知年那孩子來家裏一起吃飯,自從他們搬家後你們都幾年沒在一起聚了。現在這孩子獨自回來上學每天隻能一個人住,你多照顧著他點兒。奶奶前幾天從老家寄來了一些新鮮果子,你一會兒給知年送一些過去。”陸母在廚房扯著嗓子叮囑臥室裏的陸久安。
這邊緊閉的臥室裏——陸久安的手快速地敲擊著鍵盤,嘴裏振振有詞的和網線那端的蔣舟和徐翊明麵紅耳赤地討論著遊戲,加之廚房裏的炒菜聲和油煙聲,他壓根沒聽清廚房裏陸母在說些什麼,隻敷衍地回答了句:“知道了媽”便繼續投入遊戲中。
過了一會兒,廚房裏呲呲冒油的聲音逐漸減小,陸母關了火,叫道“久安長樂,快去洗手吃飯”。陸久安聞著飯香,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情願地離開了心愛的電腦。洗完手後,路久安直接長腿一跨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拿起筷子準備吃飯上,手還不忘去撚了一顆麵前盒子裏的梅子。
陸母見狀,立刻拍了一下陸久安的手,說道:“你這孩子,說了好幾遍這是給小年的,給小年的,怎麼還這麼貪吃呢。快先去給小江送去,順便看看小年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把他叫來我們家 。”陸久安送在嘴邊的手頓了頓,“小年,哪個小年?”他疑惑的問道。“知年啊,怎麼,幾年不見把知年也給忘了?”路母笑眯眯地說道。
“江知年回來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他回來多久?”一連串問題搞的陸母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旁剛剛坐定地陸長樂說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他不就行了。”陸久安這才回過神來,一溜煙兒跑了出去,跑下樓又發現沒拿梅子,又折回來拿了一趟。
陸母看著著急忙慌地陸久安,無奈又好笑地說:“慢點兒慢點兒,幹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
陸長樂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這邊,江知年正在收拾剛搬回來的行李,便聽到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來了,稍等一下”開門的瞬間,江知年看到喘著粗氣的陸久安,少年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幾滴汗珠順著發絲滑過冷白的皮膚緩緩流下來,手裏還抱著要拿給江知年的梅子。
陸家和江家本就住在一個小區,隻不過在江知年初二那年,江父不知道為何一夜之間就舉家離開了這裏,走的悄無聲息。陸久安隻記得,從那之後,他與江知年便鮮少聯係,他賭氣他一聲不吭的離開,不把他當朋友,他也從來沒解釋過。雖然兩家的住處所距不遠,但他們這個小區在江城不算小,況且陸家和江家恰好在小區的最兩端,於是陸久安跑著來也用了好一會兒時間。
江知年看到門外穿著白色半袖的陸久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對麵的人說:“你小子,啥時候回來的,回來了不知道跟我說一聲,真不把我當兄弟了?”陸久安略帶氣憤的說道。江知年一下子被陸久安懟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見陸久安側過身子擠進了家裏,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著梅子吃了起來。
江知年見狀,沒再開口,隻是沉默地走進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陸久安的麵前。
隨後,兩人沒再說話,房間的溫度似乎降低到了零度,“我會在這裏高考”江知年突然開口說道。聽到這裏,陸久安拿著梅子的手頓了頓,有些喜悅,但仍故作鎮定,不露一絲笑容。他不知道江知年在這三年裏經曆了什麼,但他知道 ,等到他想說的時候,他便會說。
“哪個學校?”陸久安這才開口問道。“二中”陸久安聽到後眯了眯眼。“和小爺我一個學校?嗯哼,以後還得靠小爺罩著。”江知年無奈的笑了笑,笑陸久安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兒沒變。
片刻,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陸久安擦了擦手,接起了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女聲:“喂,久安,見到小年了嗎,問問這孩子吃飯了沒,快把他叫來我們家。”“不用了媽,他吃過了”陸久安賊兮兮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沒個正形,把手機給小年,我親自跟他說”陸阿姨沒好氣地說道。陸久安一個甩手,撇了撇嘴,把手機扔給了江知年。
江知年不緊不慢的接起手機,“喂,阿姨好。”“喂,知年啊,吃過飯了嗎,和久安一起來家裏吃吧”“我吃過了阿姨,您不用擔心我了”江知年有禮貌的說道。“那你照顧好自己,有時間多來家裏轉轉,我和你陸叔叔好久沒見你了,現在應該已經是風度翩翩的小夥子了吧”陸母溫柔地說道。“知道了阿姨,等我安頓下來我就上門去拜訪您。”江知年笑著回答。
掛了電話,陸久安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還不忘給江知年留下了僅剩的幾顆梅子。剛走出門,陸久安又折回來,問道:“什麼時候去上課?”
“下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