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頭一次真正接觸到外賣，塑料盒承載與塑料袋包裹之下的食物與在店鋪內享受的並無太大差別，隻是終於嚐到了家與學校以外的新鮮事物。
“在醫務室吃東西不太行吧？”祁斯齊多嘴了一句，他占據了醫務室內唯一的躺椅，怡然自得。
“都是些清淡的，誒！祁斯齊，幫忙開個窗唄！”
話音剛落，祁斯齊直起身來，將窗推到底，又舒服地躺了下去。
簾子被風微微吹動著，他閉著眼，一吸一呼很平靜。
程棲希盯了幾秒，隻覺得躺椅比床還要舒服。
“趕緊吃呀！”
“噢。”
盧昭無所謂學校的各種規定，她不僅在教室裏吃外賣，甚至還是當著老師麵將它們統統吃盡。
“我看你該跟家裏爭奪一下手機的使用權了，好好的手機買來不用，這不是浪費嘛。”
“其實也沒有，偶爾周末或者放假的時候我也能用用。”
初中那段時間程棲希一度沉迷於網絡，因此即使是家裏給買了手機，也對使用次數有了限製。
她覺得有利也有弊，壞在與朋友溝通不便，好在能集中點注意力，視力也一直還行。
“關鍵是它是一個聯絡工具啊，那萬一有什麼事也方便啊，你又不是住校生，又總要一個人回家，多不安全。”
盧昭說了一大堆，幾乎快要重新燃起對於手機的欲望之時，程棲希主動叫了停。
“好了，好了，反正離挺近的，哪有那麼多萬一啊。”
“那今天放學以後你怎麼回去？”祁斯齊沒有一絲困意，他一直在聽著，忽然睜開眼，問了一句。
“跟家裏打個電話吧。”盧昭口齒不清，她動作極快地就把手機掏了出來，“喏，現在就打。”
話音剛落，一隻手機躺在了床的邊緣，十分亮眼。
雖說盧昭是好心，程棲希卻很慌張。
“不行啊，我爸媽一早說要去外地辦事，要很晚才能回來，沒想到這麼巧……”
“巧了這不是，還是我載你回去吧。”像是操碎了心，盧昭歎口氣，露出無奈。
“……”程棲希欲言又止。
盧昭本就是小個子，連帶著她的自行車也比平常那些看起來迷你一些。
她平衡感很好，但承載多一個人幾乎沒有成功過。
“要不我來吧，我們順路，離得也挺近的。”
吱嘎一聲，祁斯齊站了起來，他身後的躺椅晃啊晃個不停。
“行。”盧昭吱了一聲，“你不再躺會兒？”
“再躺要被發現了。那就這麼定了，放學再見，動作稍微快一點。”
“放心，我們不會耽誤你回家複習的。”
“也不是這個，就是…我們可能會惹上麻煩，所以要走快點。”祁斯齊麵露難色，很難說，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盧昭聽完愣了一下，她指了指窗邊，指了指程棲希，毫不開玩笑地說，“你倆這副乖學生模樣，還能惹上什麼人啊？”
“還記得上學期捅人那事嗎？”
“嗯。”
“那天上課鈴聲都已經響了，我找老師報的警，打的120。”
“原來是你啊，難怪上課不到一會兒就來了警車。”
程棲希說：“其實捅人那事也和我有點關係，我算得上是那根導火索。”
“現在他們那夥人還沒散，我見過幾個，八成是又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