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許驍。”男人抬手撣去身上的雪,緩步走進來,將頭上的鬥笠摘下來放到牆邊。
刀削般臉上,眉如劍,目如星,忽略那道從頰邊斜入頜下的刀疤和下巴上的青胡渣,確實和許家二老形容的那樣,長得俊俏又正氣,特別是那雙眼睛,澄澈,幹淨,似乎藏著星辰。
花梨的目光從男人臉上緩緩移到了他腳上。
剛剛那幾步走得慢, 看似沒什麼問題,但,她還是察覺出不對。
他的腿有問題。
這一刻,她悟了。
怪不得,以許家的家境,二老還那麼賣力的跟原主推薦許驍,原來如此!
許驍沒回避,坦坦然的接受花梨的打量。
“你……怎麼證明?”花梨回過神,尷尬得恨不得立即摳個地洞鑽進去。
她一口一個許驍,一口一個我男人,結果,麵前的就是許驍本尊。
丟人丟大了!
許驍伸手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花梨。
花梨小心翼翼的湊近,伸手接了過來。
這是個工作證,翻開後有許驍的名字、照片和工作單位信息。
確實是許驍無疑,至於單位信息,她本來就不知道,便沒在意。
花梨鬆了口氣,把證件還了回去:“抱歉,剛才……”
“做得不錯。”許驍接過證件,並沒有為剛才的事生氣,反倒很溫和,“能看看你的證件嗎?”
花梨點頭,背過身從大衣內側翻找東西,心裏多少覺得有些滑稽。
新婚夫妻相認全靠證!
為了不驚動家裏人,原主也沒敢去開介紹信,匆匆收拾兩套衣物,塞了兩元錢和兩個餅就連夜出了家門,她現在帶的介紹信還是許家二老幫她搞定的,落的是宛平晨曦街道的章,除此就剩一張結婚證和一封許爺爺的親筆信能證明她的身份。
許驍接過東西,先看了一眼結婚證,目光停留片刻,就拆開了信。
花梨注意到,他看結婚證時有明顯的僵硬。
“你怎麼在這兒?”許驍看完信,重新折好揣進了口袋,抬眸看向花梨。
“爺奶讓我來找你的。”花梨應道,至於她自己原本的目的,這會兒已經不能提了。
“我知道。”許驍點頭,目光四掃,“我是說這兒,你怎麼在這兒?”
“嗯?”花梨愣了愣,順著許驍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沒太明白,“不是你派人接我來這兒的嗎?”
“你是說,接你的人把你安排到這兒的?”許驍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平時巡山,巡到哪兒住那兒,沒有固定的住處,這次家屬要來,他也是臨時申請的,他還沒去過,但,絕不是這兒。
“對,一個叫蘇愛華的小姐姐接我回來的。”花梨如實說道,閉口不提他不歡迎她的事情。
他不歡迎她,她就更不能給他機會聊那個話題,無論如何,她都得留在這兒。
許驍聽到蘇愛華的名字,再次皺了皺眉,不過,他什麼也沒說,指了指火堆:“把火滅了,跟我走吧。”
“去哪?”花梨疑惑。
“回家。”許驍看了看外麵,把鬥笠的扣了花梨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