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蘇愛華頓時急了,追上去拉住花梨。
花梨停步,標準客服小姐姐的微笑望著蘇愛華。
“非要撞了南牆才回?”蘇愛華皺眉打量著花梨,麵前的女人比她稍矮一點點,穿著半舊的男款軍大衣,整個腦袋包進墨藍色的毛線圍巾裏,隻漏出一雙清澈靈動的桃花眼。
這雙桃花眼帶著笑,卻莫名的讓她有種被洞穿的感覺。
“既然你非要作死,”蘇愛華扭頭就走,“那就跟我來吧。”
花梨安靜的跟在後麵。
沒一會兒,就到了火車站外麵的停車場,蘇愛華和看車的大爺打了個招呼,進去搖起其中一輛手扶拖拉機。
“突突突~”
黑煙冒起,拖拉機啟動。
足足“突突”了兩個小時,花梨的屁股差點兒被顛成八瓣時,拖拉機才停在了一個村子外麵山澗旁的小路上。
山澗約有一米多寬,上橫著一根扁平的粗樹幹當橋,對麵,雜草亂枝被積雪壓彎了腰,露出幾間孤伶伶的破木屋。
房子左側,一棵四五個人才能合抱的酸棗樹似有靈性,朝著房子上方橫生過來,形成了天然的大傘,樹枝上掛滿了晶瑩的冰淩。
處處積雪,處處冰。
很美!
但,並不合適住人。
花梨心裏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呐,就是那兒。”蘇愛華隨意的一指,冷淡的說道,“我還有事,就送你到這兒,好自為之。”
“多謝。”花梨活動了一下凍僵的手腳,也沒在意蘇愛華的態度,抱著大包袱爬下了拖拉機。
蘇愛華看也不看花梨,開著拖拉機拐入另一側的土路,“突突突”的離開。
路那頭,木屋挨著土屋石層,層層疊疊,看著就很熱鬧,和這邊的冷寂形成鮮明對比。
花梨並不在意這個,她來這兒可不是來安居的,她是來解決那張結婚證的。
她跟許驍素未謀麵,不可能做夫妻。
更何況她並不是原主,隻是個被穿越了的倒黴蛋。
原主原本也是宛平人,三歲時走丟,前兩年才被找回,但,家裏卻已有一個養了十六年的嬌嬌女,並深受一家人寵愛。
家人沒有送走養女,原主也沒意見,真心認下這位大她幾個月的養女當姐姐,哪知,養女視她為敵,明裏暗裏想趕她離開,還想搶她的娃娃親,原主被全家厭棄,心寒之下她果斷離開宛平。
中途,原主偶遇一對受困的老夫妻,善良的她就把自己唯一的餅分了一大半給他們,二老很喜歡她,脫困後不僅邀請她一起回家,還極力撮合她跟他們的大孫子許驍。
原主看到照片中帥氣的軍人,想到自己無處可去,就點頭同意先相處相處,但,沒想到的是,第三天她就收到了結婚證,然後就被二老打包送上火車。
一臉懵的原主才上火車,就被偷得隻剩下抱著取暖用的大包袱,大包袱裏沒有吃食,她又舍不得花錢買車上的飯菜,又冷又餓的扛了四天四夜,半夜高燒起來昏迷了過去。
醒來後,就換了芯,成了二十一世紀辭了996回老家當新農人的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