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腥風血雨的動亂,至此終於告一段落。
伴隨著大量玄火宗弟子的湧入,原本因為這一場血戰而稍顯壓抑的赤邙城,也逐漸顯露出了一抹的活力。
在眾多玄火宗弟子的勸解之下,一間間禁閉的店鋪相繼打開了閉合的房門,一個個帶著驚恐之色的小廝男女,也膽怯畏懼的從中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那些方才湧入赤邙城中的玄火宗武者,也在宗門各方執事的帶領下,開始清理這因為廝殺而倒塌的房屋殘骸,那遍地的屍骨、鮮血,在一個個奔走的人群之中也相繼被清理幹淨。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光景,曾經破敗不堪的赤邙城已然重新煥發了生機。
在加上海量的玄火宗弟子的湧入,打掃戰場時收獲的財物,競相奔走於各個店鋪之間,卻也逐漸緩解了城池中諸多武者的驚恐之心。
時過不久,叫賣與討價之聲,也重新在赤邙城中響起。
身處在這重新煥發生機的城池之中,看著那因為紫衣宗主離去之後也緩慢散去的玄火宗諸多弟子,陳軒也就待要折身離去,尋找到一處僻靜之地療養自身傷勢。
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在那殿堂樓閣外側,也相繼走進來了數十個剛剛步入赤邙城的玄火宗弟子。
伴隨著這些弟子的湧入,四五個難掩興奮之色,一身須發都以慘白的老者也在這些弟子的簇擁下步入到了這樓閣殿堂之處。
當這幾個老者看到了那聚集在殿堂樓閣之處的眾多玄火宗弟子時,那一雙雙蒼老而渾濁的雙眼也是突然閃亮了起來。
“壯哉!”
“一戰而楊我玄火宗威名,何其壯哉!”
“氣湧如潮,勁氣如海,煞氣幾近凝結成實質,這才是我玄火宗弟子的樣子。”
“可笑那些蠅營狗苟之輩,見我玄火宗沉寂百年不出,還以為我玄火宗已然沒落可欺,至此一戰,就叫他們認清我玄火宗之厲害。”
沉聲的讚歎之中,這四五個蒼老武者也大步邁入了殿堂之中。
在其中一個為首老者的環目四顧之下,殿堂樓閣前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的諸多玄火宗弟子就覺似有一道道光熱而鋒銳的刀芒橫掃過了周身。
那般凝重氣勢淩壓於身,卻是讓眾多玄火宗弟子都不覺得彎下了腰。
就是其中一些生性桀驁不馴之輩,麵對如此強絕氣勢,也是神色瞬變,雖然鋼牙暗咬不絕,那挺拔如鬆的腰板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彎曲了下去。
身處在這淩然於身的氣勢壓迫之下,陳軒也是眉梢禁不住的微微一抖。
“武王境強者,絕對是武王境強者。”
“我就說嘛,堂堂北域三宗四派之一,有著千年底蘊的玄火宗,怎麼可能隻有外表顯露出來的那般四大長老、八大執事這麼幾個武王境強者。”
“現在看來,並不是玄火宗武王境強者太過稀少,而是都被雪藏了起來。”
“就正如這兩個老者一般,此前在玄火宗的資料之中我就從未見過,而現在卻暴漏了出來,何嚐不是彰顯宗門實力的一種方式呢。”
心中思索至此,陳軒也感到身上淩壓而下的氣勢越發的淩厲了幾分,那種沉重如山的強絕之力,讓陳軒的皺起的眉頭也越發的凝重了幾分。
而等到他抬眼橫掃而過之際,偌大的殿堂樓閣之處,除了那十幾個一身修為已然邁入到了大武師境界的玄火宗精英弟子外,其餘的玄火宗內門弟子還能夠挺直腰身,沒有被這股淩厲氣勢壓迫彎身過去的武者,也隻剩下了那被他格外關注過一番的葉靈、宋屠和藍山玉三人了。
可就是如此,這被譽為玄火宗天才的三個武者,也再無之前的瀟灑風度,更是決然沒有了之前的輕鬆之態。
臉色略顯蒼白,挺直的腰身正在輕微的顫抖著,那樣子,儼然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眼見如此一幕,陳軒也是暗暗點頭。
“不愧是能夠被我格外關注的武道天才,在這武王鏡強者的氣勢壓迫之下,還能夠堅持到此,看來這三人果然不可小覷啊。”
如此讚歎之中,陳軒也感到那淩壓於身的氣勢也已經快要到了他所能夠承受的極致。
武王鏡強者的壓迫之力,以他區區七階武師的修為,那裏能夠輕易的承受下來。
在那逐漸沉重的壓迫之下,陳軒就感肢體不覺一顫,那挺直如山的腰板處因為這沉重壓力的侵襲,卻也不覺的傳來了一陣哢嚓脆響。
卻是身體難以承受如此巨力,骨骼血肉已經反抗的征兆。
可就是如此,陳軒也不見絲毫的畏懼之意,皺起的眉頭挺立如劍,灼灼的精光也從他的雙眼深處迸發了出來。
“不行,不能這麼輕易的認輸!”
“絕對不能!”
沉聲悶哼之際,原本就受到輕微傷勢的身軀再難抵禦如此沉重壓力,伴隨著胸腹五髒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痛楚,點點猩紅的鮮血已然順著他的嘴角淌落了下來。
在這般鮮血的侵染之下,陳軒的神色也變得越發的堅毅和不可摧毀。
承受著這如山氣勢,陳軒那輕微顫抖的身軀也是逐漸的挺直了起來,這還不算,那顫抖的身軀,也在不知不覺中,被他逐漸控製住了。
發生在陳軒身上的如此變故,讓那人群中的幾個老者也是雙眼陡然一亮。
“此子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