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顱,麵目在刺痛下開始扭曲,暴起的青筋和肌肉將衣衫撐起,青色的血管顯露於外,細小的毛細血管盡數崩裂。
“主人。”感受到許良的痛苦,璩影大叫一聲,立即化為一道青光向許良飛去。而影鼠卻一言不發,一個縱躍落在連接在許良的絲線上以閃電般的速度無聲無息的向護天奔去。
護天輕蔑的看了影鼠一眼,長袍忽然舞動起來,陣陣霧氣從衣襟下飄出,眨眼間就凝成一個蛋形的堅實護罩將他保護的密不透風。影鼠竄上護罩,鋒利的牙齒向護罩咬去,護罩像是堅硬的石壁,影鼠鋒銳的牙齒竟無法破它分毫。萬般無奈之下,影鼠快速的飛回,竄到許良的身邊,四隻小腳穩穩的抓住許良已經變得殘破的衣服,尖齒毫不猶豫的向絲線咬去。
雖然『天下異至』稱影鼠的牙齒可破萬物,但是現實的懸殊差距使得細線上隻留下細小的痕跡,盡管如此影鼠仍是堅持不懈的咬在那一點上,直到嘴邊已是鮮血淋漓仍然不肯放棄,終於一根細線泵然斷裂,影鼠馬上轉向另一根……
璩影一沒入許良體內,他的身體陡然一頓,仰天閉目感受更強的力量在身體內流轉,直到兩者之間的力量完全融合,元靈在瞬間增強了幾倍,許良才睜開雙目,也看到了影鼠的舉動。
看到嫣紅的血液滴落在自己的衣襟上,受痛苦折磨的許良身上頓時升起一股其熱無比的暖流。事實上從與影鼠相處至今許良從未了解它的想法,雖然它感謝自己將它從思格勒銘救出,但是一直與自己沒什麼交流,許良一直認為影鼠性格冷漠,而今卻看到它為自己犧牲至此,讓他如何不感動。
短暫的時間過後,隨著絲線一根根裂開化成一團霧氣消失,許良體內的元靈此時也從身體的每一處毛孔散發開來,強大的力量持續不斷的擊在絲線上,讓它發出陣陣嗡嗡的顫栗之聲。
當絲線劇烈的抖動之時,許良終於找到了它最薄弱的環節,霎時間紫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暴起,迅速向他的胸前急速流動,凝成一道紫色的光劍在某一點上發起最猛烈的攻擊。
紫光從黑芒中穿梭而過,絲線頓時應聲而裂,崩裂成四散的黑色霧氣。與此同時,許良的衣衫在撕拉一聲後被力量撕扯成碎片,連無堅不摧的玄衣律衣也變得殘破的不堪。胸前大敞讓紫色的神龍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像是一副生動的畫繪於他的胸前。隨著許良將暗影狂殺功法練至八層,紫色神龍紋身似乎也更加的清晰,尤其是在充足的日光下更是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會從他的身上飛騰而起。
一觸及許良胸前的紫龍,護天的頭部沒來由的一陣劇痛,一段殘缺的記憶在刹那間湧上他的腦海。一個英俊的神秘人踏著紫色的神龍向他徑直飛來將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狠狠的插入他的頭部。畫麵是那樣的真實,讓他的頭部發出陣陣的劇痛,思緒也被一股滔天的恨意所籠罩。
數千年的生活枯燥的毫無意義,他的心中隻有兩個念頭在支撐著他,一個是尋找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人,而另一個就是心中莫名其妙的憎恨,是對一個人即使過了數千年也無法忘卻的恨。這兩個念頭讓他在這俗世不停的尋找,終於有一天他知道了,他尋找的是神,被這個大陸驅逐的神,而他所恨的正是那個驅逐者,對那個人的恨意讓他牢牢記住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最大的助力,一條長千丈的紫龍。
護天眯著眼睛盯著許良的胸前,漸漸的將許良與那個人重合在一起,埋藏了千年的恨爆發了出來。身體內的能量毫無保留的奔湧而出,霎時間雙城的上空風起雲湧,黑壓壓的雲霧籠罩在城市的上空,遮蔽了所有的光線,罡風猛的憑空而起,霎時席卷了整個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