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疼痛持續了數秒之久,對於許良卻像是過了萬年,當他終於從痛中解脫出時,一聲若有似無的呻吟傳入他的耳中,低頭一看,郎清的眼皮在微弱的跳動,良久,兩隻無神的眼睛睜開,神采在眼中漸漸彙集。
“我這是怎麼了?”郎清不解的問道,掙紮著身體想要坐起,但是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看向四周荒涼的景色,終於想起了什麼,雙手無力的在空中畫出一個符號,身上紅光一閃,金錢豹從他的身體內抽出,癱倒在地上,而郎清身上的毛發也漸漸退去,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隻是暈過去了,沒什麼大礙。”許良看郎清一副迷茫的樣子,於是答道。
“小子,你真的很厲害,我竟然都打不過你。”郎清的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失落,對自己的狼狽沮喪非常,不過郎清是個十分開朗的人,沮喪沒有持續多久,剩下的隻是對許良的敬佩。不用影子就能打敗他,這個世界還真沒幾個。
兩人的傷勢都並不嚴重,盤坐在地上,許良開始運功療傷,夜晚的漓夕大陸靈氣似乎更加的充沛,源源不絕的被許良吸進體內,沒有任何的阻礙,沒過多久身體就已經回複如初,但是他並沒有放棄這個大戰之後修煉的機會,思緒已經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
郎清一見許良奇特的姿勢也有樣學樣的模仿起來,隻是無論他怎樣擺弄那兩條長腿,都無法讓它們盤在一起,氣的郎清對著兩條粗壯的腿幹瞪眼。
黑夜散盡,白晝的光芒緩緩的撒向大地,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兩個男子閉目而坐,在他們的四周是一片荒蕪,滿目瘡痍,隻有一顆已分不清是樹還是草的綠色點綴在一片土黃之中。
收起功法,許良睜開雙眼才發現原來已經是天明,看向一邊的郎清,隻見他耷拉著腦袋,雙目緊閉,顯然已經睡熟了。
“啊,好過癮。”郎清突然抬起頭大喊一聲,又垂下了頭,顯然還在做夢。
不知道昨天的戰鬥有沒有驚動其他人,雖然這裏離迦達城的距離不近,但是許良依然有些擔心。好容易將沉睡中的郎清叫醒,許良整了整沾滿泥土的衣服,準備回城。
一聽說回去,郎清的臉上浮現出不舍,他拉住許良的胳膊央求道:“小兄弟,以後有時間你就陪我打架吧。”
對於郎清的請求,許良滿口答應,但是心裏卻在想著怎樣敷衍他,郎清那種玩命的打法,自己可不想再試一回了。
當靠近迦達城城牆時,就見到城牆上已經站了十幾個侍衛,他們的影子都是一隻隻凶狼,它們四處張望,眼中滿是凶芒,一旦發現入侵者肯定會第一時間衝上去。而此時,凶狼似乎發現了兩人的存在,衝著兩人所在的方位嗷叫,他們的主人立即警戒的看著兩人的方向,對此許良隻是淡淡一笑,但是卻急壞了郎清,他深知迦達學院的校規有多嚴厲,想當年他在這上麵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差點被開除。如今,這個小子違背了校規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去,膽子也太大了。
郎清當然不知道許良心中所想,許良一點也不擔心會被扣學分,要知道違背校規的學生可都是交給教導主人處理的,以他和佟興廉的‘關係’,哪還用的著怕,隻是委屈了這位主任,要給自己善後,希望昨天沒有傷的太嚴重。
守城的侍衛麵無表情的來到兩人麵前,不由分說的將兩人帶進了學院,但是去的卻不是教導主任辦公室,而是將許良帶到了另一個辦公室,那裏坐著一個中年人,一副高傲的表情,對兩人毫不客氣,嚴厲的斥責兩人的行為,並讓他們交出自己的銘牌。
或許是習慣使然,郎清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將銘牌拿了出來,那是一個那個中年人接過銘牌仔細看了銘牌之後突然瞪大了雙眼,身體僵直的站在那裏,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他顫抖著雙手捧著那個銘牌恭敬的遞到郎清的麵前,嘴巴張開卻說不出一句話,好半天才能發出幾個單音。
“尊,尊敬,的閣下,我想這件事可能是個誤會。”
“沒關係。”郎清一臉不以為意的答道,同時在心裏罵著自己,他怎麼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竟然把牌子拿出來了。
中年人的表現讓許良對郎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一開始的時候隻是認為他是管理書館的上五層的人,但是如今看中年人震驚的樣子,郎清的身份似乎不隻這麼簡單,他不由得向那個銘牌看去,那是一個同自己銘牌非常相像的牌子,但是它的眼色卻是黑色的。
這黑色的銘牌代表著什麼身份,看起來地位非常的高。
中年人將兩人恭恭敬敬的送出辦公室,不敢再提什麼懲罰,扣許良學分的事。從辦公室出來,郎清就馬上告辭而去,速度快的驚人,臨走的時候扔下一張牛皮紙如落葉般飄到了許良的手上。
許良拿起那張紙一看,雜亂無章的圖案加上一段咒語,正是那個法陣開啟的方法,有了這個以後進入圖書館不必驚動任何人,隻是那個咒語還真是難懂。將牛皮紙收進戒指,許良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宿舍。
當靠近自己的房間時,許良發現一個人正倚在房門上,像是一個雕像保持著眺望的姿勢一動不動,當看到許良的到來時,那個人的眼中閃過驚喜,突然向自己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