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深藍色的雙眼映著他的內心的沉思而顯得更加的憂鬱,赤紅色的頭發隨著微風輕擺,他慢慢的彎下身來,對著眼前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切言語隻化成兩個字“謝謝。”
第五言福忙上前扶起許良,擂了他一拳微笑著說道:“傻孩子,謝什麼,隻是可惜了我潭中的青魚。”
許良回頭看去,隻見潭水之中,數十條青魚翻著白肚皮浮在水麵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對第五言福歉意的笑了笑,望著帝亡之地的方向輕聲說道:“前輩,我想去帝亡之地看一眼。”
第五言福想了想,看向身邊的三人,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相信許良去帝亡之地不是為是那潭水而去,剛剛許良的表情他們看得很清楚,對於木易前輩,凡是有良知的人,都會對他懷有無比的尊敬。南榮怔來到許良身邊開口說道:“就讓我陪你去吧,我知道你想要了解的東西。”
許良身形一震,看向南榮怔,卻看不出他有任何異樣,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難道他看出自己影刺的身份,不過他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第五言福見南榮怔這個樣子也有些疑惑,感覺好像哪裏不對,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他笑了笑對兩人說道:“那好,南榮你就陪玉龍去吧,不過你們兩個可要快點回來,我去把青魚全都撈上來,等你們回來一起吃,也讓你們嚐一嚐我老人家的手藝。”
“那可太好了,我正好帶了百花露來,你們兩個快去快回啊。”伊青陽一聽要吃青魚不由得上前插話說道,惹來第五言福一陣白眼。
“那好,我們就走了。”南榮怔一拉許良腳下生風,以絲毫不遜與第五言福飛翔的速度向帝亡之地飛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帝亡之地的邊緣,許良筆直的站立在那裏,安寧的注視著這片美麗的地方,隻是心中仍是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在這帝亡之地之外的一裏處沒有任何植物的生存呢?
南榮怔好像看出了許良的疑惑笑著開口說道:“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帝亡之地與萬和禁地之中都是美麗非凡,單單這一裏的環形範圍內卻是荒涼一片?”
許良苦笑了一下,怎麼這個南榮怔這麼喜歡調人胃口,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南榮怔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時常會在這裏切武藝,你也知道在這禁地之中沒有任何世俗的事物,會少了很多的樂趣,所以我們才會分成南北兩派,經常在這裏以武會友,來打發無聊的時間,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其實許良的心中也隱隱的猜到了一點,聽南榮怔的解釋更加的了然於胸。抬眼向潭中的參天古樹望去,樹上的枝葉鬱鬱蔥蔥,那青藤上的紫色小花開得那麼的恬靜而又美麗,一對生前的愛侶,生命逝去之後能長伴一起,相依相擁,或許這也是一種幸福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並沒有真的死去,而是換了別外一種形式,永遠的生活在一起,永生在這萬和禁地,不朽於天地之間,超脫了任何一種愛的意境,這一切,即使搜遍自古至今所有的詞彙,也無法完美的形容,這似詩如畫情境,會不經意的刻於心間,讓人難以忘懷。
他的目光順著古樹向下移,落在那塊石碑之上,就聽南榮怔說道:“乾坤無極,至生死與身外,猶若心空靈靜,浮華盡去,壽終何哀,以已之軀,換天地精華,福澤一方之土,化生命本源為液,潤世間之物,去此地之濁,散宇中之穢,安死者之魂,寧亡人之靈,養生者之息,育命脈之清,生清新之氣,死為生者,勿吝惜,用必取之。這就是石碑上刻的內容,也就是木易前輩自解之前所說的話,有很多人認為這是一段化體為源的術法,也有人認為這隻是木易前輩死前的囑咐,不過這些都已無從考證。”
南榮怔轉過頭來看著許良接著說道:“世上並不隻有木易前輩一人如此了解生命,據我所知,木易前輩的後人也都是木精華元素師,同時也是醫行師,我想他們對生命的理解也會同樣的通透。”
許良一怔,木然的看著南榮怔,難道他真的發現自己影刺的秘密,要不然他與自己說這些幹什麼,不過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有什麼惡意,眼神仍然是一片平靜,仿佛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讓許良看不出一點異樣,同樣也猜不出他的用意。許良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去,不在與南榮怔的目光對視,那樣的目光好像把一切事物都看得透徹一般,如同沒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麵前可以隱藏,許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轉頭望向帝亡之地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