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峰一步步的往山洞行去,期間,他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忍,一定要忍!慢慢的,在不斷的自我催眠中,他的心情漸漸平複,說是平複,更像是在洶湧的山洪麵前建起一麵高牆。
不遠處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孟七峰頓了一下,順著水聲走了過去。他此番目的,不過是想將臉上的腳印洗去而已,可是,當他看見水中的麵容時,腦袋轟~一聲炸開了,心中那股強行壓下的火氣,再度爆發,並越發的猛烈,隻不過,他怒的不是他人,不是吳雷,而是自己!
“懦夫!垃圾!”他用劍狠狠的劈砍水中的倒影,他恨自己的懦弱!他恨自己的無能!竟然連提劍的勇氣都沒有,他如同瘋了似地自暴自棄;“他吳雷說的沒錯!孟七峰,你******就是廢物!你就是垃圾!你就是懦弱!你就是怕死!!!哈哈!我就是廢物!我孟七峰是廢物!哈哈!廢物……廢物…”
晚風清涼。
孟七峰麵無表情的盤坐在一處山崗之上,享受著迎麵而來的清風,滿頭烏發隨風飄舞,目光無神的望著遠空,那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緊隨著,是兩個聲音。
“王齊!你幹什麼!怎麼?還想著白天的事情嗎?”
“哼!你白天的時候為什麼拉著我,不就是比我們早來了幾年嗎?老子十五歲從軍,十八歲為武國少將,二十三就登上大武將之位,就那幾個跳梁小醜,老子一杆長槍撂翻他們!你幹什麼拉著我!”
另外一個似乎也火了;“是!你王大將軍當然厲害了!你是武國最年輕的大將軍!你武功蓋世!那幾個人哪是您的對手啊!哼哼~你要是這麼厲害,怎麼保護不了我武國疆土!!讓金風鐵騎踏平了疆土!你要那麼厲害!!怎麼保護不了我武國百姓!!讓他們血肉成河!!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
王齊沉默。
“王齊我告訴你,如今武國就剩下我們兩人了,我不會允許任何意外發生!低頭怎麼了?受辱又如何?為了武國,哪怕讓我去****,我薑韓兵都不帶皺眉的!怎麼,你覺得你能打是吧,你感應五層很厲害嗎?你打的過江川嗎?你打得過左城南嗎?……怎麼?啞巴了?你說話啊?你打的過他們嗎?告訴你,這裏是陰陽司,你當還是以前武國的彈丸之地嗎?這裏能捏死你的人一抓一大把!”
“打不過!我打不過他們行了吧!但是,修行一途不就是如履薄冰嗎?怕這怕那,無法順應本心,那還修什麼?還有什麼可修?如不能勇猛精進,哪怕修個千年,也還是一個鳥樣!”
盤膝而坐的孟七峰驀然一震,他不知道兩人何時離開,腦海中,王齊最後的那句話一遍遍的閃現。
“修行一途不就是如履薄冰嗎?怕這怕那,無法順應本心,那還修什麼?還有什麼可修?”
“修行一途不就是如履薄冰嗎?怕這怕那,無法順應本心,那還修什麼……”
“修行一途不就是如履薄冰嗎?怕這怕那,無法順應本…………”
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孟七峰緩緩的站起身子,一股淡淡的鋒銳之氣,隨著他的起身,逐漸升起,口中一遍遍呢喃著王齊的話語,他轉頭看向插在一旁的玄鐵劍,忽然大笑一聲;“我明白了!”
便在此刻,體內許久不能衝破的瓶頂,轟然破開,細小的靈氣快速的運轉,感應四層!
“孟七峰,你早已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麼?”
………………
………………
此時,吳雷滿臉笑意,看樣子心情不錯。
“哈哈,你們去宰肥羊,老子也不差。”吳雷這一天可是發狠了,狠狠的宰了所有人一刀,搞的許多人心生怨念,然而,這種事情畢竟不是經常發生,在加上凶刀盟的淫威,許多人都采取打碎牙齒往肚裏咽方式,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他吳雷恰恰是抓住了眾人的心理,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一群沒種的家夥。”
兩世院處於龐大的山峰之下,雖然經過一些手段處理,引進了一些月光,然而,較之四周,還是顯得暗淡了一些。
臨近午夜,就幾乎已是伸手不見不見五指了,不過,這對於眾人來說,並不是太過為難之事,隨著修為提升,哪怕是黑暗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驀然。
吳雷停下腳步;“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廢物啊,怎麼?大半夜的攔住大爺我的去路,想打劫不成!哈哈!”
孟七峰嘴角微揚;“答對了!”
言罷,孟七峰驟然化作黑影,撲向吳雷,手中玄鐵劍隨即出動,青峰十三式劍法一經施展,漫天青色劍影,好似劍流大浪,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撲向吳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