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峰神色呆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閣下,恐怕你的時間不多了。”白袍青年忽的出聲,點醒神不附體的孟七峰,示意他看一看自己的身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不知何時,他的整個身體竟然都消失了,如今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飄在半空中。
“你的魂體如燭火將熄,獨自前往往生塔的話,或許半途中就會煙消雲散,趕快做決定吧,是要往生,還是留下。”
“往生?留下?”孟七峰驀然抬頭,想都沒想的說道;“我要留下!”
“明智。”白袍青年抓起孟七峰的肩膀,化作一道紅芒,轉眼間消逝在天際。
天際,一道紅芒急速掠過,轉眼間就落在了一處亂葬崗上,紅光散去,赫然是一位豐神俊朗的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神情微動,不遠處,一具剛剛死後不久的青年屍體,輕飄飄的飛了過來,但見他手指一彈,一道光芒呼嘯的湧入青年的屍體當中,緊接著,他右手一翻,憑空生出一個青花玉瓶。
“這華晨雨露,再加上其體內的一縷功德金光,應該足夠他借屍還魂了吧。”白袍青年窘迫,他修行的乃是上古劍道,講究一人一心一劍,身旁極少他物,以至於隻能拿出華晨雨露這等劣質靈物。幸好孟七峰自己有些資本,有那一縷功德金光,想必魂體應該能夠與此肉身相互融合吧。
他一抖,瓶口赫然飛出一道水痕,不足些許的露水竟在青年屍體的上空形成一朵乳白色的靈雲。
下一秒,點點清涼的細雨自靈雲中灑落而下,一一落進青年屍體中。與此同時,青年的雙眉間,浮現一縷金光,遊弋若龍,靈氣十足。
三刻鍾一過,青年忽然睜開了眼眸,滿臉迷茫,他是孟七峰,可腦海中又有另外一段人生,那種混亂的感覺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孟七峰,還是另外一個人。
“此人剛死不久,其體內還殘留著他的印記,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白袍青年一眼看出了孟七峰的症狀,出言道。
孟七峰站起身子,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那這一切真太神奇了。
“行了,我們走吧。”
“對了,我叫孟七峰,還不知您…閣下尊姓大名。”孟七峰嚐試著說起文縐縐的話。
“哈哈,大名不敢擔,蕩長淵。你喚作孟七峰,那我日後就叫你七峰咯。”
孟七峰聞言,整了整衣服,肅穆道;“蕩大哥,感謝你的再造之恩,他日若可以的話,必定湧泉報之!”
“哈哈!好,你能說出這句話,不枉我之所作,至於報答就不必了,若我耿懷於此,豈不落了下層咯!”
“嗬嗬,蕩大哥大可忘卻,隻是小弟絕不會忘記。”孟七峰道。
“好,不說了。”蕩長淵說道這裏,手中火焰般的長劍驀然竄入高空,一個漂亮的騰移之後,落在麵前,在孟七峰震驚的目光中迎風見漲,轉眼間化作門板大小的巨劍;“來,七峰上來。”
“蕩大哥,你這什麼劍,好神奇啊!”
萬丈高空中,孟七峰的目光一直未離開腳下火光流動的巨劍,奇異的是,腳邊明明跳動的耀眼火焰,卻沒有絲毫灼熱之感。
蕩長淵屹立劍尖,聽到孟七峰的話,笑道;“此劍名曰‘火淵’,出自我司鍛器鬼才鬼焰大師之手,其中封印著一頭隱含一縷鳳凰血脈的火鸞之魂,故而流光若火,炙熱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