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娘的手剛觸碰到這副畫,眼前忽然出現了十年前的場景…
萊蕪郡臨江縣城黃氏鹽棧
鹽商黃巢正在指揮著兩個夥計一袋袋地往倉庫搬鹽。
這時湧進一群官府的鹽差。
為首的鹽官拿出一紙官文,念道,“官府收鹽!每鬥十文。黃氏鹽棧共產鹽五百鬥,總計五千文!”
黃巢趕緊上前作揖道:“大人,不行啊,你們官府收去之後賣的是每鬥一百文,現在收購每鬥才給我十文,我本錢都不夠哇!”
鹽官白了他一眼:“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黃巢趕緊笑著拱手。
鹽官繼續念道:“另,征收鹽稅每鬥六文,折每鬥四文收購!黃氏鹽棧存鹽五百鬥,共計兩千文!”
黃巢大驚:“每鬥四文?!官府這是明搶!不給我們活路啊~~~”
鹽官將幾吊銅錢扔在地上,招呼手下道:“搬鹽!”
幾十個鹽差衝進來就搬。
黃巢和兩個夥計撲到鹽袋上,死活不撒手。
鹽官大怒,拔出刀架在黃巢脖子上:“怎麼?你想造反麼?!”
黃巢拚命地護住鹽袋:“大人,真的不能賣啊,四文太賤了,賠得傾家蕩產啊!”
鹽官飛起一腳,將黃巢踢倒在地下。
黃巢倒在地下,鼻血直流。
“奉命收鹽,違令者斬!”
鹽差們飛快地把一袋袋鹽扛上了外麵的馬車。
黃巢和兩個夥計衝了出來,攔住馬車。
鹽差們一擁而上,兩個夥計都被打成重傷倒地。
黃巢最後也被打倒在地,渾身是血,鹽差們還在拳腳相加。
這時,黃巢的妻子小蓮帶著三歲的小女兒甜甜從河邊淘米回來。
看到鹽棧這情景,小蓮手中的米筐摔落在地。驚叫著撲在黃巢身上,拚死護住丈夫。
鹽官看到妻子姿色嬌美,淫笑著上前,抓住了妻子,拖進了房間。
黃巢妻子掙紮著呼喚著黃巢的名字,黃巢被鹽差們踩在腳下,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被鹽官抱上了樓。
小女兒甜甜看到媽媽被抓,也哭喊著跟上樓去。
看到那鹽官將媽媽壓在身下,撕扯著媽媽的衣服,甜甜抱住大腿,狠狠地張口咬去。鹽官大怒,拔出刀,一刀砍在了小甜甜的脖子上…
小蓮看到女兒被殺,慘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黃巢在下麵聽到妻子的慘叫,雙目暴突,憤怒燃燒到了極點。他猛地站起來,要往樓上衝去。
忽然,一記刀背猛地劈在他後腦。
他暈了過去。
等黃巢蘇醒過來之後,發現大街上已經空空如也。
他爬起來,衝進屋內樓上。
三樓上,妻子衣衫淩亂,精神恍惚地在窗台站著,臂窩中抱著女兒甜甜的小屍體。
甜甜已經僵硬不動,滿臉血汙。
他五雷轟頂般地呆住了,拖著腳向妻子跑去。
“不要過來!”妻子朝他大喊道。
黃巢呆呆地定在那裏。
妻子喃喃地說:“夫君,甜甜死了,我也已是不潔之身,這個吃人的世道,我無顏再活下去了,來世再做夫妻吧…”
說完,她縱身一躍,跳下了樓。
“不要啊!!!”黃巢撲到窗邊。
看著妻子墜樓而亡,他悲痛欲絕。
一周後,黃巢領著一幫活不下去的私鹽商們衝進了衙門,
官逼民反!誅盡官差!他們高喊著。
他們將鹽官拖了出來,活活剁成了肉泥,然後將官府上下所有活口悉數殺盡,最後一把大火燒了衙門,從此揭竿而起。
幻境消失。
隱娘望著麵前的這幅畫,望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黃巢妻子。
黃巢雖為匪首,但畢竟也做過皇帝,可是他身邊至今沒有女人,原來他是個用情至深,念舊如命的男子…
我和他妻子竟然生得一模一樣…這,難道是天注定?
她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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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