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了?”
“當日易水訣別之時,高先生所唱之詞,將軍可曾聽得清楚?”
“至今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那好,將軍,一定要細細體味這八句話的意義,對我們明天刺秦有關鍵性的作用!”
“你是說……大哥所吟唱的歌詞,有玄機在其中?”
這個……我應該怎麼解釋呢。
“這……也是我的一個主觀臆斷,記得兒時,舞陽所聽大神半仙之類占卜時所唱之曲,皆為此旋律,故而想到,這易水歌或許暗藏禪機。”
“哈哈,舞陽兄弟,你多慮了,我大哥並非懂占卜術之人。”
“那想必是舞陽多慮了。”
“好,舞陽兄弟,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就是改寫秦國曆史之日。”
“好,將軍也早些休息。”
“高漸離……易水歌……嗯。”荊軻若有所思,將淬毒匕首卷進督亢地圖中,用木匣封裝好。
“風蕭蕭兮……風蕭蕭兮……”荊軻想著,拔出防身匕首,劃破手指,在布上寫了四行大字: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探虎穴兮入蛟宮。
仰天呼氣兮成白虹。秦王嬴政在蒙嘉的屢次進言下,十分注重荊軻受降一事,定於次日在鹹陽宮接見荊軻,安排了隆重的九賓大禮儀式。
“宣——燕國降將——荊軻——秦舞陽覲見!”
刺秦拉開了序幕,我強裝鎮定,跟隨荊軻,一步一步走進鹹陽宮。
“末將荊軻——”
“草民秦舞陽——”
“拜見大王。”
我同荊軻一齊跪下,趁機環顧四周,發現在我右側有個老頭,臉上結著一大塊瘡疤,手裏捧著藥袋,想必,這老賊就是害死桓齮將軍的夏無且。
“平身。”
“謝大王。”
“既為降將,可有進身之禮啊?”
“回大王,末將此次從燕國帶來秦國叛將樊於期的頭顱,就裝在末將現在手捧的木匣中,此外,還有秦舞陽手中所捧的燕地督亢地圖,一並獻給大王。”
“樊於期的頭?快呈上來,本王要看看。”
嬴政甩甩袖子露出雙手,謹慎的抽開上麵的木封蓋,看見“樊於期”的頭顱已然血肉模糊,幾處潰爛,已然看不出樣子,甩了甩手,公公急忙將木匣接了過去。
“甚好。荊卿此次降我大秦,禮重心誠,本王要賞,荊軻聽封——”
荊軻聞聲跪下。
“封荊軻為萬戶侯,賞一千斤黃金。”
“荊軻謝大王。”
“大王,臣以為……不妥。”夏無且突然站了出來,意欲阻止。
“大膽,你個小小的侍醫,竟敢阻止陛下封賞,是何用意?”蒙嘉見狀,對夏無且怒道。
“是啊,夏禦醫,依你之見,何處不妥啊?”
“回稟大王,微臣認為,此將降我大秦,意圖不明,恐來路不正,日後留在大王身邊,怕生禍端,還望大王收回成命,將其驅逐出境。”
“一派胡言!大王,荊軻降秦,正如大王所言,禮重心誠,何談圖謀不軌之說?”蒙嘉反擊道。這個蒙嘉,還挺夠意思,不過一會兒你就慘了……
“是啊,夏禦醫多慮了。”
“大王,微臣有一事……”
“好了,不要再說了。荊卿,夏禦醫也是為本王著想,以後同朝為官,仍要以和為貴。”“大王,微臣尚有……”
“來呀,把秦舞陽所持燕地地圖呈上來,本王要看一看。”秦王已自動屏蔽了夏無且。公公向我走來,我泰然自若地將地圖匣遞給他,哼,什麼色變,哪裏會有色變。
突然,就在公公接觸到我手持地圖木匣之時,一股強大的電流湧進我的全身,我的身體突然向上升,越來越高,裏鹹陽宮頂越來越近,我不禁向下一看,頓時七魂出了六魄——為什麼下麵還有一個我?!難道我靈魂出竅了,上升的隻是靈魂,肉體留在了那兒嗎?!
此時此刻,我成了荊軻刺秦王的看客,漸漸地,我停止了上升,向下凝視著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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