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裏又是哪兒？”
“這裏是須臾幻境，幻境中一生，現實中一秒。”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堅信這是個夢，因為我從來不信牛鬼蛇神之說。當然，牛鬼蛇神經常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所以，所謂的幻聽幻視，也不足為異。
“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而是一位肩負重擔的人。現在，我需要你去拯救九位曆史人物的命運，而這項艱巨的任務，隻有你能做得到。”
“你怎麼就能夠主觀臆斷隻有我可以做得到？別人就不行麼？你了解我麼？”
“我怎可能僅憑主觀臆斷行事？看來你還需曆練。去吧，去吧。”
反正是個夢，而且，幻境中一生，現實中一秒，我的時間有的是，倒不如玩玩。
“等等，那你得先告訴我，我需要拯救哪些人的命運啊？”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甭給我來這套，給點提示總可以吧？”
“有些人，他本來不該死，因為死不得其所；有些人，他本來不該活，因為活等同於死。別讓那些枉死的人枉死，別讓那些苟活的人苟活。去吧，去吧。”
“荊卿，有勞了。”
“荊軻一生，承蒙太子青眼，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荊軻去了。”
我如夢方醒，發現已身在大殿之上。
“且慢，荊卿，你且先在殿外候著，我有兩句話要囑咐舞陽。”
“是。”
“舞陽，來。”
我愣了一下，這哪兒跟哪兒啊？自己突然有了當年易小川穿越回秦朝之初的懵懂，難道我也穿越了？不會吧，這麼狗血？真拿自己沒辦法，難道平日裏穿越劇看多了，夢中還想著這些糟粕。
這麼說，現在我就是秦舞陽了？那我豈不是很悲劇，小時候就殺人，過一陣子還得被人殺……等等，《史記》中貌似並沒有記載秦舞陽的下場，說不定他逃走了，對，他逃走了，他一定逃走了。
“草……草民叩見太子殿下。”我還是立即進入角色比較好。
“不用再次行此大禮了。快平身。”
我上下打量著這位帝王扮相的人，想必就是燕太子丹了。
“其實……我真的不忍殺掉樊將軍，想當初，樊將軍千裏迢迢來投奔我，我本應禮遇厚之，如今這種局麵，卻讓我用樊將軍的性命做賭注……”
樊將軍？難道是樊於期？
“殿下的意思是……不想殺樊將軍？”
“的確如此。”
“不過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沒有犧牲，很難成就大事。”
“誠然……依你之見，我能否說服荊軻，讓他刀下留情？”
“殿下都說不動他，更何況我一介草民啊。”
“唉。樊將軍，但願真如荊卿所言，你的死，是值得的。”
值得？值得個球，到最後還不得把我的命都搭上。不行，我不能死，對，也許讓樊於期活著，我秦舞陽就不會死了！
“那……殿下若沒有其他事兒的話，草民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
“舞陽，太子殿下都跟你說了什麼？”
“荊將軍，這……不方便問吧？”
“規矩我自然比你懂，不過現在是緊要關頭，成敗就在呼吸之間，我不得不問。”
“其實也沒什麼……太子殿下不忍心殺樊將軍，我勸他要狠下心來，就這樣。”
“太子殿下這樣婦人之仁，總有一天會引火**。”
“噓……你悄聲，當心聽見了要你的腦袋。”
“將死之人，猶有何懼？”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明日一早便行動，此事決計拖延不得。”
“好，明日你我同去。”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將軍保重。”
這荊軻真的不是一般人，他若是謀權篡位的話，十個燕丹也鬥不過他一個。愚忠毀良才，這話一點都不假，無論是荊軻還是王伯當，亦或是即將接受屠戮洗禮的樊於期，都是愚忠。看來我得先去找樊將軍一趟，不過，得偷偷行動，不能讓荊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