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半睡半醒,思緒遊離在現實與夢境之中。夢中景象朦朦朧朧,現實的影像斷斷續續,交替之中,莫寒的思緒定格在了高一初見李思敏的那個黃昏。
那天是一中的月假,那是一中的老傳統了,一中除了周一至周五上課外,周末還要上自習,每個月的最後一個周末才給學生放兩天假,俗稱月假。
按照慣例,學生周五上完課就可以回家了,所以周五的黃昏時分,學校裏基本沒有什麼人了,同學們都帶著興奮的心情回家了,但熱鬧後的寂靜裏依舊彌漫著喜悅的氣氛。
莫寒並沒有選擇早早回家,而是和幾位同學一起在籃球場打球,馬上就是運動會了,莫寒作為班裏籃球的主力隊員,更要加緊訓練,到時好好表現一番。莫寒雖然是個學渣,但還是很有集體榮譽感的,當然,也有耍帥的成分在,一想到那些女生為自己在球場上的表現喝彩時,他就腎上腺素飆升。
莫寒幾人打得酣暢淋漓,滿頭大汗,咕嚕咕嚕地喝著水。幾位同學過足了癮,也打得累了,就先回去了。莫寒又投了幾個球,姿勢夠帥,但都打鐵,看著空空蕩蕩的籃球場,打算也回去了。
隨著太陽緩緩下沉,校園被一層金色的餘暉所籠罩。那些熟悉的建築和樹木,在黃昏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寧靜而美麗。
莫寒拿著球回到教學樓,打算先把球放回班級。他一步兩個台階,腳步輕盈地上了三樓,剛才打球出的汗已把他的球衣浸濕,頭上臉上也還有不少的汗珠,一副少年意氣風發的樣子。
莫寒並不感到疲憊,反而不過癮似的,在樓道裏又耍起帥來。隻見他胯下運球又接一個轉身準備跳投,結果剛轉到一半就撞上了一個柔弱的身軀。
隻聽“啊”的一聲,再一看,地上已經躺著一個人影和散落的幾件東西,由於她背著書包,那四仰八叉的姿勢真有點像倒轉的烏龜。
莫寒閃過一絲笑意,趕緊上前蹲下問道:“同學,你沒事吧?”
“要被你撞飛出去了,還好我耐撞。”
莫寒尷尬地笑笑,扶著她站起來,並用餘光打量著她。隻見她一身校服打扮,烏黑的頭發紮成高馬尾,未施粉黛的臉蛋紅潤動人,背著粉紅色雙肩包。
“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莫寒帶著抱歉說道。
“不用了,醫生也早下班了。”
“那你確定沒事啊。”
“沒什麼事。”她說著已經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收拾進了手提的帆布包裏。
莫寒點點頭,再次看著她,她的鼻梁挺直,與臉龐的輪廓完美結合,給人一種溫柔又優雅的氣質。嘴唇紅潤柔軟,微微上翹的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讓人感到親切而溫暖。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宛如蝴蝶翩翩起舞。臉頰上的一抹紅暈,像是初春綻放的桃花,嬌嫩欲滴。一雙明亮的眼睛像兩顆閃爍的星星,充滿了生機與靈氣。
持球的少年和背著書包的少女相對而望站在樓道裏,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樓道裏彌漫著一種安靜而祥和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