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不顯，繼續走著，甚至還和一兩個仙官停下來寒暄一二，他是仙界人人皆知的有智慧脾氣溫和的人，大家都對他尊敬有加，他卻越來越虛懷若穀。
君山對弈的兩個人已經有了勝負，鳳離明顯又輸了一局。
鳳離把棋盤一掃，神情有些悻悻。
星曜微笑著用手一揮，早已仙童把散落的棋子收拾好，悄悄退了下去。
兩個人喝著茶，開始閑聊。
鳳離說：“仙界隕落這麼多仙人，估計過段時間應該有動靜了。”
星曜點頭：“兩界平衡還是很重要的，適當地隕落是清洗，死傷過多，仙界必會被消弱實力，魔界則會趁虛而入。”
鳳離嘴角飄忽一絲微笑，恍若雨絲落入湖麵，這絲微笑使得他的麵容妖魅很多，說：“放心好了，也許過不了多久，這場戰爭就該轉移陣地，改到人界一定勝負去了。”
星曜的眼睛浮現一絲悲憫，使得他麵容益發端莊，看得繁弱有些著迷，睜大眼睛盯著他。星曜放下杯子，歎息說：“把戰場轉移到人界，固然是減少傷亡的最好辦法，但是，人界便會動蕩不安，兵禍迭起，民生多艱，那些本來就朝生暮死一般生命短促的生命就更加多災多難了。”
鳳離冷笑說：“誰會理會那些螻蟻般的生命呢？自來勝敗是兵家常事，有戰爭就有死亡，減少死亡的唯一辦法就是死別的物種，比如那些渺小的凡人。說不準上麵還在想，這些凡人能為仙人而死，死的重於泰山，死的有意義呢。”
星曜沉默。
鳳離接著說：“是的，目前傷亡最小的辦法就是利用凡人的生命來進行博弈，這些螻蟻般的凡人不過是棋子，棋子們哪裏會有仙人去考慮他們的感情，不必，也不需要。”
星曜沉思一下終於也不得不點頭說：“估計，這個是他們以為最好的辦法了，解決目前的困境就是讓爭奪的兩派下凡去博弈。”
鳳離說：“可不是，再也沒有比這個辦法更萬一無失的了。”
星曜看了一眼下方，雲層飄渺下界很多凡人走來走去，為了生計奔波，臉上的表情生動。他一想到過不了多久，這些活蹦亂跳的人將會被當成棋子一般來印證仙人誰輸輸贏的時候，便一陣悲哀。
鳳離隨著他的目光看下去，說：“沒有多久，這些凡人的平靜的生活便會被打破，再也不平靜了，兩軍交戰，血流成河，死傷無數，造成千裏白骨是很正常的事。”
星曜沒有說話，他臉上有著對凡人的同情，還有一絲對上麵即將做出的決定的不以為然。為什麼大家這麼熱衷於爭鬥？誰當權有那麼重要嗎？這是一個以勝利為最終評價標準的標準，從來沒有人想想勝利者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也沒有人想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是否妥當。
人界，一派歡樂祥和，根本不知道有大風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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