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飛霜眼珠子一轉,回道:“我也不知道。倒是不會疼,隻是不小心碰到,吃到辣味會痛。”她留了個心眼兒,若是讓他知曉自己是因為火氣重嘴裏才起了火泡,那麼她的辣椒和羊肉肯定要離得遠遠的了。她才不要呢,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放開肚皮大吃,怎麼也得盡興。
蕭逸竹見她說的輕鬆,卻是不信,隻道:“我找大夫為你看看。”
隨行的除了幾名廚子外,還有一名精通醫術的大夫,確保佑群不在身邊有個可信之人。這大夫來的飛快,被暗衛一路提著進來,一顆心險些衝出喉嚨裏去。
一落地後,中年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暗道:等哪一日我也好好許學習輕功,到時候看你們再來像提貨物一樣揪著我。
進門時,他便看到了火炕上怎麼看都有些曖昧的一對,便斂下雙眸。他自當知曉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這位白衣公子,他也僅僅有幸見過一個側麵罷了。平日裏可是被教主藏的緊緊的,生怕別人瞧了去。但是隻一個側臉,也足以讓人難忘,讓他直呼這世上除了主上這等美人,竟然還有與之匹敵之人。
眼觀鼻鼻觀心,男子在蕭逸竹麵前一拜,道:“主上,待屬下診一診脈。”
蕭逸竹還在為自己方才的失態不好意思,此刻聽到男子所言,便點了點頭,隻是握著夏侯飛霜腰肢的大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這模樣看在男子眼裏,就像一名守護著獵物的野獸般,男子暗笑,輕聲道:“還請公子將左腕伸出。”待診過脈,男子又看了看夏侯飛霜的口腔,笑著說:“並無大礙,隻是近日來火氣太旺所致。隻要公子好生休息,多吃些清淡之物,多喝水,莫要再吃辛辣燥熱的食物即可。對了,”他頓了下,又道:“這屋子裏太過炎熱,公子每日也莫要在炕裏縮著,那裏火氣最旺。”
男子開了藥,又囑咐了幾句,才離去。而對於夏侯飛霜女脈一事,至始至終都未提一字。
他不提,夏侯飛霜便也甘願裝聾作啞。但其實一切,不過隻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待大夫走了,蕭逸竹一臉陰沉的看著她說:“早就上火了,怎麼不說!?”
夏侯飛霜一怔,未料到他為何如此生氣,長眉稍顰回道:“我不是以為沒事嘛!”她解釋說,覺得這件事實在不值得有生氣的地方。
但蕭逸竹便是因為她這不以為然而氣憤不已,這個女子好生討厭,自己的身子從不在意,真是要氣煞人也。壓抑著即將噴湧的怒火,蕭逸竹告誡自己不要同這個笨的一般見識,隻是聲音卻不由得冷了下來。“從今天起,不準隨隨便便亂吃東西,一切都按照大夫的囑咐來!”
夏侯飛霜正待申辯,卻見蕭逸竹冷冷一哼,竟是甩開自己拂袖離去了。
“砰!”
敞開的房門驟然湧進來了一些冰冷,在還未接觸到溫暖的空氣時就已經慢慢散去。但夏侯飛霜竟是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讓她不由得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瑟瑟發抖著。
“該死!”大步走出院子的蕭逸竹狠狠咒罵著,他真想撬開自己的腦袋,到底是哪裏不對了。明明可以好好說一段話,好好關懷一番,體現下自己的溫柔的。接過來,全部都被他給搞砸了。說不定現在安兒可是討厭他不行,說不準隨時打算著偷偷離開呢!回身看了眼安靜的房門,他徐徐歎了口氣。算了,還是等到她慢慢消氣吧,免得又讓自己給惹怒了。
蕭逸竹看著晴朗的天空,鼻間呼出的白氣,開始朝廚房走去。他得同廚子們通通氣,免得飯桌上又出現些不該出現的食物來。
無論人們如何遲鈍,終是發現這院子裏的兩位主子似乎是正在鬧別扭了。雖然平時看起來還同平日裏一樣,教主對夏侯公子很是溫柔,但卻從未見過兩人有過一句交談。而夏侯公子更是冷著一張臉,看起來有些怕人。
廚房這一塊最是傳八卦的好地方,但也不敢輕易去議論主人們的事情。這遠離伺候的仆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就近招來的,平常也是進不了內院去的。這戶人家看著平常,看若仔細去看,便覺得這裏可真是複雜的很。不說這北地人見都沒見過的一些精致江南點心,便是那些菜色也不像尋常人家能吃得起的。甚至偶爾還能看見有人送天上飛過,你一眨眼,他就又不見了。
大家都是些明白人,知道著主家是個身份神秘的,自然不敢多言。且不說這兒的待遇工錢都是極好的,便是那小命也得顧惜不是。
廚房裏,摘菜的妞子一臉賊嘻嘻的對身邊兒的婆子說:“嬤嬤,你說這兩位主子爺都是些什麼人啊?我看啊,這兩人之間可是有……”她比了比手指,笑得一臉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