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 第八章 舊事(八)(1 / 3)

舊事(八)

沒有任何一個人應該對別人的人生來負責,正猶如每個人都有權利幸福,但卻不一定能得到幸福一樣。

人群中有年輕,或已經不在年輕的臉孔,他們所經曆的歲月在時間的長河中,甚至不及一顆小小的沙礫般大小。大約人總是不安於現狀,永不滿足的動物,哪怕用貪婪鑄就起來的人生,依然無法阻擋他們所謂去追尋幸福的道路。

對於幸福,夏侯飛霜認為這是一個多重含義的字眼。然而,在這個場合,對於這些初出江湖的年輕人們來說,大約一個可以嶄露頭角的機會便是幸福。而對於那些已經經曆了人生變革的老江湖們,則更會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更在意一些吧!

由金錢而引來的同盟關係,需要多長的時間來瓦解呢?她此刻不想去探究這個問題,她隻覺得今夜的月色委實因為這些人而變得可惡起來,繞卻了她一顆打算沉靜入夢的心。本來就難以入睡的她被如此打擾,隻覺得很煩,很煩。

血的味道還殘留在空氣中,秀美的容顏籠罩著一層寒霜。在月下閃著寒光的美麗眼眸,緊緊盯著眾人的表情,似乎隨時可能亮出獠牙,將他們狠狠的撕碎掉。

寧寬站在這些人的身後,看著這美麗的有些過分的男子,神情戒備。他忽然覺得,今夜的計劃似乎有些太過於急躁了。他的武功不過平常,但卻能看得出那男子分明不同於其他人的高超內力。能僅僅用一招便將一名劍客殺死的人,‘他’的武功,怕已經出乎了人們的想象。

夏侯飛霜的話誠然不討喜的很,但也是因為對方的挑釁。她一向不是一個惹是生非之人,但若真的有人犯到她的頭上,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無論她是如何的大笑著,但她那雙不含笑意的冷眸,卻分明告訴著眾人,她是如何打算的。

被一陣調侃,令在場的人有些臉麵掛不住。自認為自己乃是正道之人,竟被一個魔教的下輩數落,著實有些丟臉。

夏侯飛霜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才出來一會兒,竟然覺得有些困了。“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你們不嫌累,我還累呢!”每次就看不慣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要打就打,你說你們連迷藥都偷偷下了,竟然還給自己找了無數的理由。難道魔教下藥便是毒辣奸險,而正道下藥便則是理所當然了。若說不公平,那又如何,這個江湖本就如此。一些正道之人,永遠有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其他人便是薄土一般。

被她這一打岔,寧寬本打算說些什麼,也不得不吞了下去。他默默的躲在眾人身後,眼神去關注著對麵的帳篷。那裏麵可是有那個魔頭,藏寶圖應該就在他身上。等一會兒打起來,他會小心的潛過去,再將藏寶圖拿到手。到時候,就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了。至於這些人的死活,與他何幹。他在意的隻有,那個藏寶圖而已。

夏侯飛霜站在這裏,看著每個人眼裏毫不掩飾的貪婪,不禁冷笑。

這笑容想當然的被當作了藐視的笑,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哪怕她方才僅憑一招便殺掉一人。

人若是囂張到了一定極致的程度,那麼麵對著的將是死亡。而在這些人眼裏,夏侯飛霜便是如此。雖然,她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既然如此,那麼便由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武功!”說話的是名男裝打扮的女子,容貌普通,口音略帶巴蜀味道,端的是分外溫婉。

夏侯飛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便說:“如此,就不客氣了。”

女子使得一手峨眉刺,一身白色短打,在夜色裏甚是耀眼。夏侯飛霜搖了搖頭,覺得這夥人果然不是成大事的。即便不論方才因為他們的呼吸而暴露行蹤,便是如此明晃晃的白,在夜色裏也是最好的目標。

此兵器便於貼身攻擊,變化十分多樣。夏侯飛霜這麼多年來,倒也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兵器。曾經遭遇過水盜,便有人身著水靠以此鑿船。

女子手持峨眉刺招式甚為淩厲,倒與她溫婉的語氣十分不符。夏侯飛霜一時沒有防備,竟給她迫得後退了一步。旁邊人一見,紛紛拍手叫好。

“蓉兒妹妹,我來助你!”

人群中跳出一名大約十七八歲,身形健碩,樣貌普通,有些憨厚的少年來。

夏侯飛霜皺了皺眉,並沒有開口責問此人的突然出現。在她看來,這些正道人士,嘴上說著不以多欺少,其實鮮少有能做到的。如今,便不也是如此。再看那邊閑閑站著看戲的眾人,不大多數都抱著漁翁獲利的姿態嗎?若開口,想必又有一番爭論,倒真是浪費她的口水了。

那女子見少年出現,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卻道:“靖哥哥,你過來幹什麼!我一個人可以的!”

夏侯飛霜嘴角一抽,你一個人對付我?妹子,話不要說的太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