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賀文軒從雪山上醒來離開後,便再沒有再上雲滄山一次。
鎏金宮重建後,將那棵紅花樹高調地供奉在了鎏金宮正中央。
那棵紅花樹周圍開滿了綠油油的青草,還有一隻不知打哪來的毛絨絨大白熊天天趴在那草上睡覺,竟成了鎏金宮裏的一道靚麗風景。
鎏金宮也不再天天打著那替天除妖的幌子,也再沒有嫉妖如仇這一說。
將妖王殿的一切安頓好後,謝祈年下了山,孤身一人滿天下尋找墨陽。
謝祈年算是倒黴,找了十七年,找遍了整個天下,才找到墨陽。
再次看到墨陽時,是在某國的某個達官顯貴府上的庭院裏。
墨陽正跪在遊滿錦鯉的湖邊,臉還是那張臉,就是少年身軀瘦小,臉色蒼白,想必沒少吃苦。
湖中的遊魚成群結伴,唯獨岸上的墨陽是孤孤單單的。
謝祈年站在紅牆上,看到這副場景,心中當即大怒,差點沒壓住力量將這府上的一切夷為平地。
就在謝祈年從牆上躍下,去找墨陽時,不遠處傳來一群男子的說笑聲。
為首的錦衣男子笑著來到墨陽身邊,對著墨陽就是一頓奚落,“喲,小可憐,怎麼跪這裏了?”
另一邊的幾位男子立馬附和道:“聽說是為了爬大人的床,使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結果被大人一眼識破,便將這個小不要臉的罰在這裏跪著啦!”
墨陽說著就起身,跟這群男子對峙道:“我沒有,是你們陷害我!”
為首的男子當即冷哼一聲,對著墨陽就是一腳,直接將他踹入湖中,“是又如何,不過是被大人撿回來的一個小垃圾,叫什麼叫,真以為當了大人的男寵就能……”
這男子話未說完,突覺背後傳來陣陣陰冷之氣,不由打了個寒戰,回頭看去。
隻見,一個白發白衣的男子,正陰冷地看著他。男子雖俊美無比,卻也怪異至極,不知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他們身後。
“什麼人……”
這錦衣男子剛開口,便被麵前的謝祈年擰下了腦袋。
旁邊的幾位男子見狀,當即要跑,高喊救命。
然而,他們怎麼跑的掉。
“動他的,一個都躲不掉。”
謝祈年抬手,一團狐火閃過,直接將這幾位男子燒得連渣都不剩。
此時的墨陽已經爬上了岸,一雙黑色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謝祈年,是在怕這人也會將自己燒死。
被墨陽用這種警惕的眼神看著,謝祈年有些心慌,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墨陽,我……你……”
見這人好像不會說話,墨陽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謝祈年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隻是半跪在墨陽麵前,抬起袖子為他擦了擦臉上流淌著的湖水。
看墨陽現在的樣子,又想起剛剛那群刁難他的人們,謝祈年便知道墨陽在人間過的並不好,他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道:“墨陽,我把你喜歡的寶劍都集齊了,就放在你的妖王殿中,跟我回去,好嗎?”
墨陽抬手打開謝祈年的衣袖,對這個陌生人皺了皺眉,道:“你在說什麼,回哪裏去?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
一位高大的年輕將軍來到了庭院中。
看到來人,墨陽當即眼睛一亮,對著那人跑去,喊道:“大人!”
隻是這大人對墨陽並不熱情,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少年,他皺了皺眉,往一旁挪了挪,避開了跑來的少年。
聽到大人這一詞,謝祈年接著便想到了之前那幾位男子說的大人的男寵。
什麼狗屁的人間,什麼狗屁的大人,什麼狗屁的男寵,謝祈年眼中當即閃過一絲陰冷狠戾之色。
“哦?你便是那位大人?”
謝祈年冷笑著,向那位將軍走去。
這將軍並未看到方才謝祈年殺人的場景,並不知道此人的恐怖,腳下並沒有動,隻是和這白發男子對視道:“私會本將軍的男寵,你和他一個都別想活!”
“好一個男寵。”
謝祈年笑得越發陰冷。
“休想動他!”
墨陽見謝祈年一副要殺人的表情,立馬擋在了那大人麵前。
好巧不巧,謝祈年剛要出手,差一點再次殺了墨陽。
“為何要這樣,他根本不在乎你,甚至縱容旁人欺負你。”
謝祈年已經觸碰到墨陽脖子的手無力地收回,他對著麵前的少年怒道。
墨陽堅定地回答道:“他救過我,我隻屬於他一人。”
謝祈年有些失神,低聲喃喃道:“可是……我也救過你啊……”
可他在最後,也殺了他。
謝祈年說話的聲音很小,麵前的人並沒有聽到,隻是用無比堅定的目光保護著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