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歐曼和張怡坐在餐廳裏。
張怡是個很好的聊天對像。兩人聊得很愉快。
話鋒一轉,張怡提了另一件事:“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你有男朋友?”
歐曼愣了一下神,有點明白張怡的來意了。
“說真的,歐曼,你真是個吸引人的女人。別說男人,我都忍不住喜歡你。長得漂亮,性子又這麼體貼隨和。”
“我沒有你說得那樣好。”歐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有,真得。你這樣的女子,很適合被男人養在家裏。外麵累一天,你一杯茶,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讓人放鬆得舒服。”
“我有很多你見不到的樣子。”
張怡笑起來:“有誰不是多麵的?難得的是你有這一麵。”
從“米蘭”出來,發現路邊停著車。看見她們出來,車門打開,莊澤從車裏出來,一步一步走過來,當著張怡的麵,自然地拉她的手,然後衝張怡點頭微笑。
歐曼倒是愣了神。借著幽柔的燈光,莊澤的臉有些青白。她立刻想到他的胃病。
她不知道莊澤在這裏是什麼意思。他下午說的那番話,明明是怨恨她的。
張怡詫異了一下,倒笑起來:“怪不得不要我做媒,原來有這麼帥的男朋友。我就說,你這樣的女子怎麼會被男人放過!”
莊澤聽到前麵的話臉一黑。“做媒”?哈!
聽到後麵的話才受用起來,笑著衝對方介紹自己:“你好,我是莊澤!”
張怡和對方握個手,對方一握即放。張怡看著歐曼笑。
歐曼心裏苦笑,這下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莊澤禮貌地提出送張怡,張怡忙擺手,說自己開車來的。
男士一雙眼睛全在歐曼身上,她再沒眼色也知道誤人佳約是遭雷劈的事。調笑了兩句立刻道別走人。
“我下午的話……對不起,你當沒聽見。”
莊澤低低帶著歉意的聲音。
歐曼勉強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沒說錯。
她的確是不聲不響走得自作主張,的確是四年裏不聞不問。
“恨我的話,為什麼買的不是泄藥?”他低著聲音問。
將她氣走後,他無比地後悔自己的衝動。
秘書將藥轉交給他的時候,他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她對他曆來是心軟的,即使當年一再拒絕他的情意也絕不肯說傷他心的話。而他居然說了那樣的話讓她傷心。
兩人就在餐館前默默地站著,彼此無言。
過了一會兒,歐曼實在覺得這個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先開口:“你,好些了嗎?”
“你是指哪裏?胃還是心?”
她再次沉默。
他在心中歎氣。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慢慢來才好。
“我送你回去。”
她倒沒有拒絕,默默地坐進他打開的副駕座上。
莊澤開著車心裏歎氣。
和當初一樣,還是疏離,沒有語言的疏離。
不問他四年過得怎麼樣,不問他在這邊過得怎麼樣。什麼也不問。
他於是自己說:“我目前暫時住酒店。很快會找房子住,有推薦嗎?”
“我對這裏不熟。”
她並不相信他需要她的推薦,他公司都開起來了,車都在開,秘書都有,找住的地方自有人負責。她知道他已經結婚,並不想與他再多糾纏。
那天見到他的時候,她曾想過,兩人可以做朋友。
然而那天跑出去買藥的時候,才發現,朋友的界線在哪裏?她心疼他胃疼,以什麼身份和感情心疼的?她能把自己的感情控製在那個界線以內嗎?
車開到她租住的小區,她要下車,他堅持給她送到樓下,不容她拒絕直接進了小區。她隻好指引他到了樓下。
“不請我進去坐坐?”
“太晚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跟當初一樣,回絕得一點也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