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莊澤從綺麗的夢中醒來,帶著一身的躁熱。身體異常地興奮。
僵硬著躺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起身去了衛生間。
半天過後,嘩嘩一陣水響,濕漉漉地披著浴巾出來。
躺在床上再也難以入睡。
他從未想到,他會在這樣的夜晚,如此渴盼地肖想一個女人。
一個才見過兩次的女人。
其實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已覺心動了吧。
那個時候並不認識她,也並沒有想到會再與她有交集。
他並不相信一見鍾情之類的感情,分別的時候帶著淡淡的惆悵想,這麼漂亮的人,不知道……
前兩天,董薇打電話問他,她的朋友搬新居,他能不能幫著湊個人數。
S市曆來有搬新居“燒鍋底”的傳統,其實就是多湊些人聚個餐旺旺人氣。
跟一群不認識的人吃飯,莊澤想想都別扭。
但董薇發了話……好在,跟那兩夫婦他是熟知的。
於是勉強地答應。
空著手自是不可能,路過花店,順手買了一束百合。然後去跟董薇夫婦彙合。
沒想到後來下起了雨,雖然不大,但也蠻討厭。
尤其是入秋的這個時候,帶著絲絲的涼意。
跟董薇康浩彙合後,董薇問他能不能到XX超市接一下歐曼。
她和康浩順路要去接商梅夫婦,車上肯定是不好多人了。
歐曼?
莊澤聽到那個名字心裏一跳。
他當然記得那天在公園,活潑可愛的小丫頭不停地喊:
“歐曼阿姨,我要去玩翹翹板”
“歐曼阿姨,我想去看魚”
“歐曼阿姨,這個叔叔好黑”
……
巧合麼?他壓著心跳自問。然後痛快地答應去接人。
和來的時候的不情願相反,居然有了一絲期待。
擔心他找不到人,董薇把歐曼的手機號給他,囑咐了多遍才和康浩開車走。
歐曼那樣的人,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莊澤覺得,即使萬千擁擠的人潮人海中,想要認出歐曼是多麼輕易的事情。
而她,顯然不記得他了。
不記得上一個陽光明媚的秋日周末,在公園裏帶著莊小甲的他。
她刻意站到超市門口的最外沿,被風吹進來的細雨打濕了薄薄的毛衣袖子,輕描淡抹的解釋居然是“怕你不好找到人。”
他怎麼會找不到她?
而他愣怔了片刻後,唯一出口的話隻是:“你很好認!”
而當時,他心裏卻有點懊惱又帶著淺喜地想,她居然是董薇的朋友!她原來是董薇的朋友!
車裏一路都是百合清淺的香氣,這個香氣一直到晚上睡覺還盈繞在他周圍。
晚上躺下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愣怔。
一個才見到兩次的女子,他居然動心了,可能嗎?
而現在,剛剛那個旖旎的夢告訴他,他對她的肖想,絕不僅僅是因為內心對□□的隱秘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