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牢中?那丫頭果然是受了挾製“東西帶回來了嗎?”
趙淩從懷中摸出一個小木盒子置於她跟前“娘娘還是別看的好。”
她欲打開盒子的手停在半空,哂然一笑,仍是打開了它,目光觸及到打開的盒子又迅及蓋上,將臉側向一旁蹙眉,惡心感令她的胃翻江倒海。
昨晚子時,一向歇在軍營的李慕風突然回府,小魚揉著眼睛打了開院門“少爺?”
李慕風一言不發徑直往主屋而去,盡管他的心裏抗拒進那間屋子,但他的雙腳似乎有自己的意願,執意要走進那間屋子。推開屋門,種種往事,快樂的悲傷的齊齊向他襲來。他正要抬腳進屋,卻猶豫了。他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隨即一步跨過門檻,然後停了下來。等雙眼適應了屋內的黑暗,李慕風借著從窗子透進來的月光,細細端詳屋內的一切。當目光落到那個他不忍心去看的地方,他再也控製不住。即便過了一年,妝台上的胭脂水粉依然紅豔飄香,那是她回門時買的,卻沒有用過“對不起,我沒有陪你回去。”他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嘴裏嚐到了苦澀。
第二日是弱水的忌日,天一亮,他獨自一人去了郊外墳上。遠遠他就瞧著有些異樣,待近前一看,墓碑上有一隻繡鞋,鞋下壓著一張紙。他警覺的四下一望,沒有任何動靜。他抽出鞋下的那張紙,紙上書著:曲終人離一年誤,使我思君朝與暮,相思苦,憑誰訴,綿綿相思為君苦。落款:雲落處,蘿之舞。
一年誤,相思苦?他心底隱隱有些情緒開始湧動,是你嗎,月兒?他收起紙與繡鞋,翻身上馬欲回府,但見有一名女子拎著些冥錢紙燭朝這邊走來。那女子路過他身邊時,瞧了他一眼,便到墳前焚香。
“你是什麼人?”李慕風見那女子做婢女打扮,猜測是柳相府的下人。
那女子向他福一福身,小聲開口道“是李府的三公子嗎?小女子是柳府的下人,奉了老爺夫人之命來給我家小姐上一柱香。”
李慕風聽她道完立即調轉馬頭,策馬飛奔離去。未知柳相爺是真的不明自己女兒生死真相,還是在演戲,為何女兒忌日不親自上墳,隻派名婢女?未免戲演得太不真,或是太輕視這個女兒。
他一進風吟院,立即召來了紅珠碧落“這隻繡鞋可是你們小姐的?”忙將鞋子從懷中拿出來。
碧落紅珠接過鞋子瞧了半天“姑爺,您稍等一下!”碧落似想起什麼,轉身去翻櫃子,不一會兒從櫃子裏拿出一隻鞋,和李慕風帶回的那隻放作一堆“姑爺,您這鞋是從哪兒得來的?”三人發現,這兩隻鞋剛好是一對兒!
“在你家小姐墳上拾的,你這隻又是從哪裏來的?”鞋子都是一雙一雙的,豈有一隻的道理,又怎會一隻在自己家裏,一隻在墳上?還偏偏這麼巧,在忌日出現。
“這隻鞋是小姐被打撈上來那日她腳上穿的,姑爺應該還記得,當時小姐腳上隻有一隻鞋,便是這隻!”碧落激動得難以自製,雙眼又溢出了淚水“奴婢隨夫人回府給小姐整理儀容,便將這隻鞋換下,給小姐穿了一雙幹淨新鞋,姑爺把奴婢要回府時,奴婢把這隻鞋也給帶了回來!”
難道真的是月兒?他重新拿出那張紙,細細琢磨,雲落處,蘿之舞。突然眼睛一亮,雲蘿!皇上賜婚,許的是雲蘿公主,雲蘿公主本是宮女。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娶一個宮女身份的雲蘿公主,莫非?
“姑爺,這鞋出現在小姐墳上是怎麼一回事?”紅珠也迷惑了,姑爺一直不相信小姐死了,她還覺著他是思念過度,可這鞋不是說明小姐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