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連塵一言不發的帶著羅絲坐了下來,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的幫羅絲裝了被還熱的湯羹,他麵上有的隻是一個對妻子體貼入微的男人臉上會有的幸福的笑容。看得羅絲心裏一陣汗顏,她其實很想敲開殷連塵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構造才能讓他在麵對正在被人攻打宮門時還能如此悠閑的幫她盛著湯。換句話說,就算他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強大心理,她也沒有能夠背上紅顏禍水的勇氣啊。不是她想晦氣,萬一那什麼左相真的奪了殷連塵的皇位,到時候外麵一傳殷連塵在被攻打宮門的時候,竟然還優哉遊哉的為她盛湯,那她豈不是會被立馬打上禍國殃民的標簽架上木架直接火刑伺候?不過估計她那時候早就完蛋了,想想也是,殷連塵要真被拉下了皇位,那她還不得也跟著一起玩完。這麼一想,羅絲馬上就變得坐立不安了起來,更不要說什麼喝湯了。
“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殷連塵正在拉著羅絲上演伉儷情深的時候,已經將莊秋言攙扶起來了的紫衣女子安撫好莊秋言,便上前來找殷連塵問道。因為正好看到了殷連塵正在對羅絲淺笑的畫麵,語氣也瞬間變成了質問。
麵對紫衣女子的質問,殷連塵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依舊看著羅絲說道:“楚貴妃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見到朕不但不行禮,竟然還敢如此放肆的對朕說話。”但從語氣和表情裏,任誰都看不出殷連塵是生氣了,但跟隨了殷連塵這麼多年的楚婉君當然知道自己剛才是有些逾越了,於是立馬對殷連塵行了個得體的禮數,然後請罪道:“請皇上贖罪,臣妾也是因為過於擔心言妹妹所以剛剛才有失了分寸,但臣妾真的急需知曉妹妹這般模樣到底是因為什麼。”
殷連塵放下手中的湯勺,掃了一眼跟在楚婉君身後的那些女人,隨便指了一個,“就你說吧。”
被指到的女人受寵若驚的走到楚婉君跟前對她解釋道:“言貴妃的父親謀反了,此刻正要攻打皇宮……言貴妃因為受不住打擊,所以才會這樣的。”用點心的人都會記得這個女人在之前跟著莊秋言進來的時候,還在親切的喊著莊秋言姐姐呢,這才一眨眼的功夫,稱呼立馬就從親切的姐姐變成生疏的言貴妃了。
注意到這一切的羅絲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她現在終於見識到這皇宮裏的人情冷暖了。
楚婉君詫異的看了一眼麵色灰白的莊秋言,隨後對殷連塵說道:“皇上,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左相他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您為了漓州的水災去玉錦雪域的那幾個月裏,朝堂中的事一直都是左相在日理萬機不顧辛勞的主持的,相信他定不會做出叛亂那種荒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