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之後,羅絲的情緒不再像之前的低落。似乎是想要緩和沉重的氣氛,羅絲從少女的手中抽出雙手,指了指少女麵上一直遮著的白紗,玩笑的說道:“我可是把自己的老底兒都告訴你了,你卻真不夠意思,說了這麼久,我連你的真麵目都還沒有見到呢。”相信能夠擁有一雙漂亮的雙眸的少女,相貌一定也很吸引人吧。
“嗬嗬,是啊。”經羅絲這麼一說,少女也瞬時想到了自己還遮著白紗呢。“打從成為了這個勞什子的聖女,我每日在人前的時候就必須按規矩不能讓人看到我的相貌,因此我就整日帶著白紗,久而久之就已經習慣了。”少女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麵上的白紗輕輕地取了下來,抬起頭對羅絲璨然的一笑。
在看清了少女的麵目之後,羅絲頓時變得目瞪口呆了。太像了,簡直太像了。
“怎麼了?”少女在羅絲的眼前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羅絲快點醒過神來。然後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好像也沒有長得太嚇人啊,羅絲怎麼就呆滯了呢?
“你這具身體本來是叫什麼名字?她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的?”回過神來的羅絲,急急的抓住少女追問道。之前她也隻是覺得少女的兩隻眼睛長得漂亮,可是當她看到少女整張臉的時候,她才發覺少女的眼睛跟那個人實在是很像。而且,不僅僅是細長的雙眼,墨黑的瞳孔帶著水墨般氤氳的氣息,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應該說少女的五官沒有一處不帶著那個人的感覺。
“名字?”少女仔細的思索著她進入這個身體時存在的記憶,不過可能是因為當初這個身體太小,她記得的事情根本就不多,“我記不得她叫什麼名字,不過,前些年,我的耳邊倒是經常會回響起有人叫我蝶兒的聲音。有男人,有女人,好像還有個少年,可是我壓根就想不出他們的長相。而且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留在雪域裏,根本就沒有機會與這個身體以前的親人碰麵。”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身體是否還有親人,更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個哥哥。
“那就是了!”羅絲忽的一下站起身來,興奮地對少女說道:“我知道你身體以前的主人她還有個哥哥,而且,她的名字是叫桑蝶!”
“桑……蝶?”少女喃喃自語的反複念著這兩個字眼,同時她的腦海裏開始出現了一塊塊不完整的記憶碎片。好像有溫潤的中年男子將她拋到空中逗她玩耍的畫麵,也有少婦用甜糯的聲音輕輕喚著她蝶兒,還有年紀不大的青衣少年爬到樹上調皮的衝她笑著。最後,畫麵在白花花的烈日下戛然而止。好多人跪在斷頭台上哭喊著說不想死,其中,也有那名中年男子和少婦,可與別人不同的是,他們隻是互相凝望著彼此,眼中沒有半點麵對死亡的恐懼。而青衣少年則是將她牢牢地護在懷裏,不讓她去看那些慘烈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