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時過境遷(1 / 2)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又是冬去春來。盡管已到了二月份,風仍舊帶著料峭微寒。不似往日的刺骨,卻仍舊凜冽。路上的行人默契地做著一致性的動作——伸出放在兜中的手去緊身上的外套。

下午是車輛最忙碌的時間,特別是今天,因為今天是學生們返校的時間。學校門前,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好不熱鬧。汽車發動聲、喇叭聲更是不絕於耳。

“吱”的一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市中高中“旭陽”的対街,副駕駛座的門打開,一個看似有十六七歲的少女從車上下來,少女身穿校服,頭梳馬尾,發烏黑模樣乖巧,她叫秦亦珍,旭陽高中高二年級學生。緊接著駕駛室下來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相貌不是出類拔萃,卻也順眼。隻見他略微彎身打開了車後座的門,隨後下來一名女子,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她叫秦亦冉,二十二歲,大三學生,因為身高160的緣故看起來有點兒像未成年的樣子,很多人都說她長得可愛,卻沒有人說她長得漂亮。過肩發梳成馬尾,整齊的劉海蓋住了彎彎的眉,水靈靈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有神,唇紅齒白,美得讓人心疼。少女歡快的走到女子跟前,麵帶微笑地說:“姐姐,你幫我把東西拿到宿舍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會解決的。”女子微微點頭,輕輕的回應了一聲“嗯”。倒是旁邊的男子開了口:“珍珍,一定要好好學習呀!將來考到大城市去上大學才好。”少女甜甜一笑,隨即開口道:“我會的,祁陽哥。我一定會考到姐姐念的大學去的。你就放心好了。倒是你,一定要在我大學前把嫂子娶進門呀!”······風漸漸把他們的聲音帶到了遠方,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聽見。

看著眼前這與記憶中幾乎絲毫不差的景象,秦亦冉心中感慨萬千。沿著主路繼續前走,仍然是記憶力的教學樓,四根紅瓷磚堆砌的柱子支撐著的大廳,貼著白瓷的牆壁,透過防護網隔著的窗子可以看到整齊的課桌。記憶回到那時,書聲琅琅,依稀聽得出幾句詩詞或是文言文。

課堂上代課老師聲音洪亮,采用這幽默詼諧的方式教那些叛逆的學生。偶爾幾句蹩腳的鄉音版普通話惹得大家哄笑一堂。有哪個同學咬耳朵,一定會被心思奇特的代課老師弄的麵目通紅。

操場上你追我趕的籃球賽正激烈,哨聲四起,競相爭鋒。宿舍裏,餐廳裏,等等,等等,好像還是那個年代,可時光的長河淌過了那段青春歲月,卻又不知它匆匆流逝去了何方。

彼時貴年少,此時亦粲然。

思緒回轉,不再有往日的少年。取而代之的是早已物是人非,甚至是麵目全非的當下。

小樹林裏的浪漫,宿舍樓前的等待,現在,這一切又演繹在何人身上,終究不得而知。

“姐姐,你以前也是住在這棟宿舍樓嗎?”少女天真的問著。收回思緒,斂下心神,正色:“嗯,是啊!”似是惜字如金。“真好,跟姐姐住的是一棟宿舍樓呢!”

終於,放好東西返回了。祁陽早就調轉車頭登載一旁了。看了看眼前心不在焉的秦亦冉小聲喊了她一聲“冉冉”,秦亦冉回過頭來,淡淡一笑,“嗯,回去吧。”祁陽知她是想起了往事也不便多說,便對她說:“我帶你四處轉轉,上車吧!”秦亦冉不再言語,默默上車。

無奈於車內的壓抑,祁陽開口道:“冉冉,我是帶你來散心的,怎麼感覺你心情像是更糟糕了呢?”秦亦冉自知是自己太失態,隻得尷尬一笑回道:“沒有的事,隻是想起了那時候的一些事情”。“哦,這樣最好,不然回家後嬸嬸就該念叨我了”。似是為了印證氣氛的緩和,車子也越加賣力地狂奔了。

一棟紅白雙色的二層別墅前,站著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婦人,雖已不是寒冬臘月,風還是不比春日三月暖和,依舊冷,可婦人仍舊不管這天氣,固執地在路邊翹首以盼,目不轉睛的王者道路的遠處,直到遠處,漸漸模糊。

黑色轎車由遠及近,漸漸停在夫人跟前,婦人臉上一改之前的焦急與擔憂,換做一絲欣喜。秦亦冉剛一下車便快步走向婦人,將她擁進懷中。嘴角微翹,麵掛一絲不悅的嘟嚷著:“媽媽,你怎麼出來了?外麵這麼冷,也不在屋裏呆著暖和。”夫人麵目慈善的嗬嗬一笑道:“不礙事兒的,早就過了最冷的時候了,我這不是看你們都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才出來看看的。”

祁陽停好車子走上前道:“嬸嬸,冉冉跟我在一起,您大可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不過就我這人品,您還有什麼不信任的?外麵冷,咱們還是進屋說話吧!”婦人笑著回答說:“你這猴孩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說話總是欠考慮,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