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漫步紅塵中》
魏顯熠 著
人生無非是——
原告與被告的糾纏
恩與怨的相報
對與錯的辯駁
愛與恨的爭鬥
美與醜的比較
善與惡的對抗
甜與苦的品味
富與窮的對照
情與欲的斟酌
功與過的感悟
名與利的憧憬
生與死的考驗
——作者題記
上部
青春血淚祭
引子
一對攜手攬腕的戀人，流連於大自然裏，望著漫山遍野姹紫嫣紅的景色，和那鬼斧神工的怪石磷峋，不禁心曠神怡，美不勝收，這是赤城一處富有盛名的風景區——紅山。因山呈醬紅色才得此名。
突然，女孩有所發現，指著前方驚異地說：“麥迪，你瞧，那裏有人！”
男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穿過茂密的樹林空隙，果然看到綠草茵茵如地毯的山坡上，一對青年男女偎依著靠在一株從未在北方見過的大樹上，席地而坐，女的像是被擁在男的懷抱裏。離遠看去，朦朧中，兩個人靜靜地一動不動，像是凝固成一座扣人心弦的雕塑。
女孩立時變得靦腆起來，忸怩中顯得模樣動人了幾許，她扯了男友衣襟一下，悄聲地羞怯說：“我們走吧，要讓人家看見了多難為情！”
“奇怪，慈可，你發現了沒有，那兩個人怎麼會一動不動呢？”男孩對此頗感蹊蹺。
“
是呀！”女孩像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有些情況不對勁。
好事的男孩“吱——”地一下打了聲口哨，牽著女友的手就躲藏在一棵樹的背後，探著頭朝那邊偷窺著，看有何反應。
而那對男女的姿勢依舊，沒有因被打擾而警惕起來，仿佛已不再受外界事物的影響。
於是，兩個人覺得驚奇，就壯著膽子走上前去，竟然驚恐地發現這兩個人都已死了。男的英俊不凡，麵色蒼白，從手腕處仍在滴著鮮血，地上被染了一灘殷紅。而女的更是有著天仙般的美貌，世間絕無僅有，皮膚欺霜傲雪，其神情卻像安然熟睡，唇角噙著一絲欣慰的笑意，看上去是那麼的安詳，並沒留下死亡前的痛苦掙紮和恐懼，在兩人周圍布滿一地紅紅的豆豆，像是相思豆。在他們麵前的一條白色台布上，還擺放著剩下的水果和罐頭，及飲料和燒雞等熟食
，還有高檔的葡萄酒，看上去使人聯想這仿佛是耶穌擺下的最後一頓晚餐！根據跡象判斷，死的時間不會太久。
女孩大驚失色道：“這不是一代美女姬嬌娃嗎？她眉心處的那天生的一朵小紅色梅花就是她的標誌呀！”
男孩不禁感歎道：“正是！除了她之外別人是不會有這張完美無瑕的臉的。”
他立刻不失時機地脖子上掛的相機，把這催人淚下的感人一幕拍攝下來。或許幾年之後，這照片會是件最具權威性的藝術精品，它瞬間記載下了遐邇聞名的一代美女死前一刻，其價值連城，卻不知為什麼，洗出來的結果是一片空白！
就在女孩黯然神傷地流淚時，她驚恐地發現，從遠處山巒上升騰起了一股濃煙烈霧，烏煙瘴氣地宛如卷起一根直衝霄漢的黑柱，直接從東邊朝這麵飛速洶湧而來，氣勢磅礴，驚心動魄中卻顯得格外蔚巍壯觀。
“快看！那是什麼？”
男孩舉目望去，大為驚愕道：“是龍卷風，我們這地方怎麼會有這種風呢？快跑！”
隨著就可聽到一陣的山呼海嘯聲傳來。
情況異常。一個小時之後。
警察，人流，絡繹不絕地聞訊趕來這裏。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人們驚惶失措，不敢相信是真的，更不願意相信會是真的，可情況屬實！
麵對此情此景人們無不深感震驚和迷茫。與那對戀人所說不同的是，死者周圍又鋪滿了一層梧桐落葉，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張祭奠亡靈的冥幣，在樹葉覆蓋的縫隙裏閃露著一顆顆紅豆，有人認出了這棵碩大無朋的樹，像是在北方根本見所未見的相思樹。但令人疑惑不解的是，在這種季節裏怎麼會紅豆遍地呢？這裏根本沒有梧桐樹，又哪來的梧桐落葉呢？
在那對戀人口中得到證明說，他們在發現時並沒有看見梧桐葉，而那陣駭人聽聞的奇異旋風又沒有破壞掉現場的可靠證據，這便成了一個永久性的謎，讓人匪夷所思！更有讓人驚疑的是——繁茂的相思樹那碧綠的葉子眼見著就像是遭受到被燒灼烘烤似地逐漸枯黃蜷縮了起來，並且在眾目睽睽下目睹到一片片繽紛凋零飄舞著落下，真是在目瞪口呆下歎為觀止，仿佛這一些都在預示著一種生命的結束！
在場的人，麵對兩個相依相偎的死者，都墜入到了五裏迷霧之中，在設想著其原因，個個神情淒慘，肅穆中愁眉苦臉，傷感而哀怨！
尤其是市公安局局長畢鳳岐在不知情況下親赴現場指揮勘察，觸目驚心地發現這個女者竟然會是他的那個賢惠又讓人敬佩的貌美絕倫的兒媳婦——姬嬌娃，這不禁讓他肝腸寸斷！另外，令他不堪忍受的是，憑多年偵破案件的經驗來看，就可斷定，兒媳婦在死前還給他那個因誤傷人命還在看守所裏被關押著的兒子雲天戴了次“綠帽子”！因為人對男女關係是最敏感的，想象力也是最豐富的，何況在以現實情況為依據下，這種想象又絕對不能列進憑空捏造的範圍。他也知道，在這方圓百裏的隻有“落鳳村”才會有一棵獨一無二的梧桐樹，樹齡足有上千年了，成了村裏人被嗬護的聖物。想到姬家那些神秘的鮮花，以及發生在嬌娃身上的種種莫測軼事，憑借這些似乎就可斷言證明這個舉世無雙的美女絕非屬於凡俗的世人。這麼一想之下，他就懵懂恍惚了，如夢如幻。
還是那句話：“綠帽子永遠也不會像桂冠那樣能夠給男人帶來榮耀感的！”無論女人是何等的具備有千百個充分理由，一旦背叛婚姻愛情，在跨越道德範圍約束下，也是難以自圓其說的，這是古訓一直給女人們樊籬禁錮般的諄諄告誡，循規蹈矩的必須遵守法則。
可這個眾人矚目的美女一再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來，讓敬慕她的人們該是對其譴責還是該同情呢？
這是讓畢鳳岐在以後多年裏都不敢想象和不願承認的事實！榮譽和恥辱是個無形的並存體。
這案子會錯綜複雜嗎？難道說這僅僅是一樁簡單的為殉情而死的風liu案？一個是他疼愛的兒媳婦，一個是他認識的在商界上剛剛起步不久就成了叱吒風雲的舒市長的乘龍快婿——舒亭（展顏）。嬌娃是為嫣然的死受的打擊太大難以承受？還是對雲天屢教不改的一再犯錯誤而失去了信心？或是為了舊情難舍而不堪痛苦折磨？總之目睹一切讓他痛心疾首，錯誤的演變總是出其不意，防不勝防！他驚惶失措，但又故作鎮定，在眾人麵前又是怎樣的難堪啊？！
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除了有畢鳳岐這個死者親屬外，其餘的圍觀者們都會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起來，其悲哀之情如喪考妣，為這一代絕無僅有的紅顏薄命女子香消玉殞而惋惜嗟歎！魅力是種無形的征服。
在後來，有人驚疑地問起時，人們幾乎一致回答是：
“當時不知不覺中就是忍不住想大哭一場。”
姬嬌娃的今日，也許就是明天的自己，或者是別人，殉情是對愛情的一種堅定固守和考驗。
這時一陣悲慟的哭喊聲傳來，就見樹林中磕磕絆絆地一路踉蹌著迤邐走來兩個人，是雲惠攙扶著媽媽。康萍君一直以來是把嬌娃當作女兒一樣看待的，而雲惠卻是把嫂子當成了妹妹一樣。畢鳳岐淚眼朦朧地老遠看到妻子和女兒慌慌張張匆匆忙忙來了，他頭暈目眩的簡直要昏厥過去，心都被慘痛之情給蹂躪碎了！
這是最讓親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呀！
不管人們對死者是好是壞的評論，總會讓人想到的是，在當今薄情寡義唯利是圖的社會中，在愛情在情感世界中被日益貶值的現代人思想裏，還有海誓山盟可歌可泣的偉大愛情存在，實屬難得一見了。展顏和姬嬌娃殉情而死，再次將愛情含義渲染的濃墨重彩起來，甚至在悲憤中也顯得斑斕絢麗多姿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夢想著自己有著羅曼蒂克的愛情，瀟瀟灑灑，轟轟烈烈，風liu浪漫，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可一旦麵對殉情者共赴上帝的約會，不免驚愕和茫然。
人們不禁在遐想著猜測著這對俊男俏女是怎麼演繹的這段淒美的悲劇愛情故事的，雖說悲慘，但不失為經典——
（ 一 ）
黎明時分，大地上萬物生靈以渴望的飽滿熱情期待著光芒普照，姍姍而來的太陽像剛孵出的雛鳥以尖利之喙啄破天際邊混混沌沌的硬殼，送給大地一個溫暖的微笑，霞光萬道，新的一天又來到了，賴以生存在東半球上的人們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沐浴在晨曦之中的姬暮霖久久佇立在院子裏那充滿神秘的花叢之中，在姹紫嫣紅的包圍裏，新鮮濕潤的空氣裏彌漫著芬芳馥鬱，他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愜意在酩酊中陶醉著。撫今追昔，曾幾何時，如同把一串串玲瓏剔透的日子捧在了掌心上，恰似捧著一掌琳琅珠璣，擺在眼前，可以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的那層朦朦朧朧感。每當思緒成串成縷時，便會憶起有關過去時的片片段段。往事雖然曆曆在目，但是卻不能伸手觸及，酸甜苦辣隻能是盡在不言中了。眼前飄逝的是時光，心裏留住的是記憶。他的內心世界是色彩繽紛的，泛濫著虔誠祈禱祝福的波瀾，深切盼望著與自己生命中相關的愛女嬌娃能夠健康幸福快樂。他的一生經曆坎坷，再也別無所求了。
可是，每個人都會按照自己的人生軌跡行駛著，悲歡離合又是在每個人一生當中躲避不了的，這就是宿命的安排。
不過，隻要是活著，就是一切希望的存在。活著，可以趴在曆史的門縫裏看古人，卻在生與死的夾縫裏遊蕩著。
其實，悲觀的來講，生命的本身就是一種負擔！他好想對女兒說：“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麵對一切的，不盡人意的事情很多很多，但又不能躲避的掉，有時越是躲避反而受的傷害越是重，倒不如直接勇敢地去麵對。生活本身就是一次長途旅行，一路上畢竟會有遭遇困難的——”
生老病死，愛恨情仇，對錯得失，貧富榮辱，這些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需要伴隨一生的。他這個父親是能夠充分理解女兒的，一個履曆紅塵的花仙子，清純的像是出水芙蓉般那麼高雅聖潔，卻要以世俗的態度來麵對瑣碎無聊的平庸生活，這未免不是種殘酷無情的折磨，這是她的不願和無奈！初戀失敗的打擊充分奠定了以後日子裏會痛苦的基礎，就是愛她的畢雲天再神通廣大也難從她那段灰暗的記憶裏把她拯救出來，活在不幸回憶裏的人無疑是在自我尋找折磨的！
不過，有時的回憶是比現實更美好的。那是些美好回憶就像攝影機一樣在心裏紀錄下值得重複欣賞的畫麵，而一些總是想要企圖遺忘在角落裏的痛苦卻不甘心地偶爾露麵朝外窺視的，似乎在時刻提醒自己若有稍不留神就會有被冷落被拋棄可能的，幸福的痛苦的記憶也會互相不甘寂寞而爭寵的，這是回憶能饋贈給人的兩點好處。
看時光飛舞，聆聽花開的聲音，那種美妙境界自需心靈來感悟的，任憑發揮想象力，這是一種拒絕對往事回味的唯一好方法。
“爸，你在想大姐嗎？”嬡媛悄然來到他身邊。
“不要提她！”他認為嬡媛提到嬋娟這是有意在氣他，心裏不禁是一陣子的茫然失落，這種近似惡意的打擾讓他重新又陷入到難過之中去了。
“那你是在想二姐了？”嬡媛像是在耍頑皮。她和嬌娃的年齡一般大，出生日期隻差了幾天，現在待字閨中。
他以無言表示默認。他還是忍不住回了下頭，看了眼頭沒梳臉沒洗的嬡媛，顯得慵懶惺忪的她，仍哈欠連連，像是沒睡醒似的，整個人看上去不失為身材窈窕，是個麵容姣美的漂亮姑娘，她像是完全繼承了禹荷的遺傳基因，母女倆長得十分相似。若是在二十年前見到她，一定會被誤認為是一對孿生姐妹，他為自己這奇怪想法抿嘴笑了。一時迷愣中，不由自主地心有所想：“要是嬡媛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該會有多好啊？姬家三朵花，誰見誰誇。”
又想到已有兩個最好最完美的女兒了，得到了上天的恩賜，也算是對他這個不甘平庸卻要平庸的人不薄了，何況燕絲語的溫柔賢惠在兩個女兒身上是完全能夠看得到的，簡直是能看到她當年的影子。盡管兩個女兒給了他太多的意想不到的殘酷打擊，可他從心裏卻無法對她們產生嫌棄和怨懟之情的，他的這份父愛自認不會比母愛遜色一分的。想到了嬋娟和嬌娃，自然就會想到已故前妻燕絲語的，他就被一種無法減少的心痛感覺折磨著！人這一生失去的總是會比得到的要多，起碼對他姬暮霖來說是這樣的。嬌娃是提早些嫁人的，讓他忍痛割愛的是為了讓雲天的愛能夠治愈殘留在她心裏的傷痕。嬌娃的出嫁，好像是帶走了他後半生的全部快樂，留給他的是無限的是空虛寂寞。所以他決定不要讓嬡媛過早地再離開這個家的，不然的話和這些年來一直找不到共同語言的禹荷真不知該怎麼相處下去？那樣如同把他倆這對不和睦的夫妻殘忍地拋進孤獨的墳墓裏去了一樣！以嬡媛的俊俏模樣，隔三差五的總有人要給介紹對象，都被他婉言謝絕了，有的甚至都隱瞞了禹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現如今雖然說是提倡晚婚，可是給人的感覺反而倒像是更提前了，自由戀愛的暫且不說，就一般青年男女也過早的托媒人介紹訂了親，好似晚了怕排不上班就占不到好位置似的。他和曲靈芝也有過早戀經驗的，那時卻是年代不同而已。自從*期間輟學回來後，父親含冤慘死，初戀失敗，愛妻燕絲語又早早離他而去，經曆了太多磨難和打擊之後，仿佛生命裏不再抱有任何理想目標了，如果要說還有的話，那就是在嬌娃的身上傾注了他全部的父愛。
嬡媛不容他過多感歎什麼，就不高興地噘起了好看的嘴巴撒嬌地嘟噥道：“那麼多人關心她，疼愛她，難道說都欠了她的不成？可誰又欠了我的呢！”
不等他斟酌回答詞句，已有人搶先回答道：“天曉得，鬼知道。你要是長得像你二姐一樣有吸引力就會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了！再好看也不當飯吃，嬡媛你別淨等著吃現成的，也來幫一把手。”
嬡媛伸了下舌頭，回頭去衝著媽媽扮了個鬼臉，嘿嘿地一笑。
徐娘半老的禹荷，仍舊風韻猶存，她拿了洗臉盆出來潑水，歲月在她那張保持年輕俊美的臉上讓人看了並不覺著走地那麼快，生活的操勞並沒在她的年齡上打下太大的折扣，相反的姬暮霖與她比較起來倒是卻顯得衰老了許多，絕不是年紀相差幾歲的原因。她看著父女倆，麵帶不悅地又說：“老的別說老的，小的別說小的，簡直腦子都有了問題，純粹是兩個精神病！”
嬡媛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悻悻無奈。父女倆閑聊的興致就這樣被蠻橫的破壞了，讓她對繼父的內心世界再次失去了了解的機會。
缺少勾通的家庭就會缺少溫暖的！親情是需要在思想交流中建立的，關懷和幫助是它的基礎。她知道一個女人倘若沒有好脾氣就是她一生中的一大弱點，爸爸跟媽媽之間的矛盾是在日積月累中形成的，仿佛根深蒂固的不可動搖，但又在勉強中不至於使婚姻破裂到有決心解除的地步，兩天一吵，三天鬧，成了司空見慣的常事，就好像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油鹽醬醋一樣，慪氣就是他們的調料。以致她經常在背後咒罵說：“這一定是對冤家夫妻，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裏實屬不幸！”
在二姐嫁人之後，使她驚訝地發現爸媽之間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爭吵個天翻地覆的，大有成倍增加的驅勢。嬌娃在這個家裏曾經扮演著和平天使的重要角色，她的話能讓兩個人互相忍讓，輕而易舉地就可化幹戈為玉帛的。她自愧辦不到，她沒有大姐嬋娟的懂事，沒有二姐嬌娃的文靜，知道自己不具備這兩種屬於女人的優點後，就開始憎恨對媽媽的“優良傳統”繼承，或者是因為身上流淌的是苑氏家族的血這一原故吧？於是，她在背地裏還特意詢問了有關她生父的事情，當時用詞婉轉，以致不會讓媽媽產生有所懷疑的想法，也許是當時媽媽認為身為兒女的她是對父親有所哀思懷念吧，就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知半解，原來生父也不是個可敬的儒雅之士！在大失所望之餘，又自我解嘲地想：“要做淑女難度太大，也違背了生之具來的個性，不做也罷。”
於是就我行我素起來，任憑放縱胸懷了。
出人意料的是，姬暮霖這次竟然不為老婆的話感到生氣，反而倒是笑了，這是少見的寬容，他沒說話。一抬頭，一抹淡淡的白雲寫在湛藍如洗的天空上，幾隻靈巧敏捷的燕子已離開了巢穴正在落鳳村的上空以無足之姿盤旋行走著，穿梭於清晨的嫋嫋升騰的炊煙裏。此時他的思念已插上了翅膀在飛翔，心係遠方，掛懷伊人。嬋娟雖然違背了他的意願，但他卻隻能把父愛在心裏深藏不露，不能表達的父女之情讓他難過！他多想把心事也能夠轉載，讓他人也能讀誦，讀誦出一顆充滿父愛的心裏所積攢的關切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