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桌子上下來，慢慢走到異鄉人朋友對麵。
“沒有一個統治者能對此容忍，無論你們繳納多少賦稅。”他展開雙臂，撐在桌麵，“何況眾所周知，你們並不如何在乎金錢，那些叮當作響的貴重金屬不過是你們生產原料的一部分，你們生產的商品才是你們真正的貨幣。所以哪怕將貿易所得全部上繳也動搖不了你們的基礎，也不可能讓國王和貴族滿意，他們隻要見到這個城中之國，就知道他們沒有得到真正的財富，無論他們如何索取，你們都不會讓他們得到這種財富。而這些恐懼的人對你們索取得越多，仇視得越深，居住這國中的本地人就越同你們聯係緊密。他們已經感受到國王和貴族的存在對他們並非必須，因為你們的存在，他們越來越像一群吸血蛀蟲。何況你們正在其中挑選那些對你們最忠誠的，將你們的意誌灌輸到他們的頭腦之鄭哦，最重要的不能忘記，你們還有比法師聯盟更強大的武裝，沒有什麼外部力量能毀滅你們。”
“人民需要被統治。他們想要被誰來保護他們的生命，讓他們能安穩地活下去呢？”
“卡爾。”他的朋友第三次叫了他的名字，“你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人，能夠看到事物之間的聯係。既然如此，你認為我們會怎麼做呢？”
“我能夠看到的不都是你們給我看的嗎？你們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既不在乎國王和貴族，更不在乎我們這樣的下注者。”傭兵團長，“不必屠殺滅絕的手段就將一個國家的骨血替換，信仰更改，我聽女工營裏的女人已經想要拋棄自過去的名字，所以也許語言和姓氏也不準……而你們完成這一切也許不用十年，這是何等的力量和意誌！除非你們自己停下來，否則誰能阻止你們呢？你還要問我怎麼看嗎，揚？”
他的朋友低下頭去，思考了一會兒。
“……老實，最初的我們沒有想過今。”他，“至少我沒有想過，我們一日日的工作會結出這種果實。”
傭兵團長慢慢直起身，用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他。“你沒想過——這簡直像個謊言，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們被隱瞞了嗎？被蠱惑了嗎？還是被什麼邪惡之力操縱了？”
“你的一切都沒櫻”揚抬頭看著他，“我們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沒有任何長久的念頭。這裏離我們的家園如此遙遠，奧比斯人也不算友好。”
“是什麼改變了你們的想法？”
“是工作決定了我們的意誌。”揚。
卡爾呆了一下，遲疑地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