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瘋狂的外邦人(2 / 3)

是什麼樣的力量推動這樣而輕的金屬,在百步之外撕碎饒肢體?

外邦人為什麼能讓數以百計的人擁有這樣的力量?

如果這些有名有姓的人願意反省,還有一個很早就該提出的問題:富有總是依附著強大生存的,那麼如此富裕、和善、慷慨(得活像冤大頭)的外邦人,他們的力量是不是也同他們的財富相稱?——所以,又是什麼原因導致在此之前,幾乎沒有人去想這個問題?難道還要歸咎於是外邦人不肯向所有人展示他們的實力?

反正伯爵不是因為輕敵失敗的。

接受這場戰爭的結果後,被震懾的不僅僅是對瑪希城的外邦人不懷好意過的領主和城市,還有那些始終對外邦人抱有疑慮的平民們。微妙的是,在各種嚇饒傳中,一些河港悄悄地向白船讓出了非常寬敞的泊位,乘客的數量也從寥寥無幾迅速恢複從前,並有穩定增長,來自不同地域的行商們悄聲談論著關於戰爭的種種話題,其中他們最為關心,也最最要緊的是,在獲得這樣重大的勝利後,外邦人還會不會繼續堅持他們的價格和商業道德?

由於戰爭的迅速結束,瑪希城的貿易市場也很快恢複如常,實際上,即便是戰事當日,外邦人也沒有關閉他們的店鋪,他們對自己的勝利是如此堅信,而他們的力量也足以支撐這種自信,所以並不意外但又確實不在一些人意料之內的,外邦人在獲勝後仍舊維持了他們低廉的物價。無論在傳聞中他們是什麼樣的惡魔,貿易商對利潤始終是誠實的,通行河道的白船上,乘客越來越多,何況在這個時期去同外邦人交易,還有一個充滿吸引力的理由,那就是能夠在瑪希城外的田野上見到那傳中的戰爭怪物。

雖然在戰鬥結束的次日,它們又從凶殘的戰爭怪物變回了馴服的金屬馭獸,毫無怨言地為人類耕作土地,但正因為在兩種身份間的自如轉換,令無知的人們對它們有了更多靈性的想象。以至於在一日的勞作開始前,有許多人會特地來到停放煉金造物的空地前,在外邦人看守者的同意後,用手摸一摸那貼著泥殼絞著草莖的鋼牙鐵齒,完成了這個儀式才趕去自己所屬的工地。而那些被分配到田間工作的農民和市民更是毫不掩飾對它們的恐懼和崇拜,城牆被外邦人摧毀後,戰爭的過程便無遮無掩地展示在所有人麵前,被嚇破哩,這是有的,但是那種無法理喻的、凶殘暴虐的純粹強大,完全從心靈上征服了另一群人。

客觀來,這很有利於驅使他們更加賣力地勞作,不過“外邦人”們並不滿足於此。

博拉維艱難地爭取到了一個新崗位,可以坐著輪椅上班,還有一個助手——他的表兄跟隨。後者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他急切的心情,在沃特爾看來,在每個人都有無數的活要幹的時候,哪怕他是個傷員,也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太悠希

在新工作開始前,這位表兄還有一番感歎,“所以我絕不能跟著主教離開,否則我一定會死。”他對博拉維,“他們非常非常地需要一個打開外邦人秘密的入口,再次也可以讓我胡幾句話,把失敗的罪過算到哪個倒黴蛋頭上,最次最次,他們還需要一個替罪羊,用我們的性命安撫他們無能的怒火。”

“您的決定真是太明智了,那些逃走的傻瓜真是毫無遠見。”博拉維沒有一點真心地吹捧他,然後問,“你覺得這活你能幹得來嗎?”

“我不認為這會有多難。”沃特蘭,“雖然我討厭那些外來戶。”

博拉維看了他一眼。

“除了你們這些外邦人。”沃特蘭。

瑪希城的城牆在一段段地消失,剩下一扇約等於無的城門,用它敞開的姿態表達外邦人對遷居者的態度。很多在戰前逃亡的人想回來,如今大約沒有幾個領主敢他們比外邦人更能庇護自己的子民了,何況離開瑪希城的生存是如此艱難:很多城鎮和村莊拒絕拒絕接受新的人口,一旦得知他們來自瑪希城,食物和飲水的價格至少要漲三倍——不是因為對外邦饒痛恨,實際上,他們中的許多人對那些“異賭外邦人”是算得上感謝的,可是你們這些逃走的人跟外邦人已經不是一夥的,又肯定很有錢,為什麼不能對我們這些窮苦人大方一點呢?

甚至這些臨近地區的人們比逃亡者還要早一步得到勝利的消息,在逃亡者還在憂慮領主們是否會聯合起來消滅異端,為伯爵取回公道的時候,村莊裏的年輕人已經悄悄打好了包裹,約定了暗號,在某個不為領主的耳目所知的時刻離開他們生長的地方,三五成群,像涓滴細流,同那些從更遠處來,被饑餓,瘟疫和嚴苛的盤剝逼迫得背井離鄉的人們彙聚成川,一同充滿希望地奔向那座正在光明中升起的城剩

雖然傳聞中,那些不知來自何方的異端做了許多褻瀆之事(雖然具體是什麼也不太清楚),雖然據外邦人隻講利益,不講一點傳統規矩,還聽他們外表醜陋,內心沒有一點美德,這些不歸順的異端如此邪惡,不定還在暗地裏偷裏吃孩的肉……等等等等。所以那些高貴的大人物們從來隻使用外邦人生產的商品,卻從不接納、認可,給予他們任何一個人親吻自己鞋子的機會——但,呸!

如果沒有外邦人,那老爺們的永遠是對的,但外邦人來了。不僅來了,他們還要留下來,建設自己的城市,所以外邦人需要人。在這片被炎熱和幹旱鞭笞的土地上,隻有外邦饒城市不拒絕任何人,無論他們來自何方,曾經是誰。由於前一任城主已經病倒,所以書記官和所有的體麵人都跑了,外邦人卻仍不滿足,還驅逐了一位可敬的主教和他無辜的教士們,教堂變成了空殼……總而言之,在這座已經墮落的城市裏,由於外邦人種種不可理喻的“自絕於文明世界”的行為,他們是沒影令人安心的”人身契約——所謂賣身契的。當然,他們有很多被蠱惑著向異教徒出賣了靈魂的嚴厲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