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聽馮隱竹要趕自己下車,毛麗美徹底炸毛了:“敢趕本小姐下車,你算那根蔥?你以為你城南馮家還像解放前那麼威風?一個連祖宅都燒了的破落戶而已,否則這些年怎麼會被我們收拾得那麼慘!”
等等,城南馮家……祖宅燒了……該不是那個馮家吧?兩人交流了眼神,卻是無解,不知道這毛麗美發的什麼瘋,從上車到現在就沒一句正常的,實在是有違以往的智商,豈知其人情有可原。毛麗美的人生是個活脫脫的現實版女配,良好的家世、漂亮的長相、從小到大優異的學習成績,卻總是如襯托表姐的綠葉般活在表姐的萬丈光芒下,即便自己是毛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卻永遠沒有那個隻大自己一個月,剛出生便死了娘的表姐得到的毛家上下關愛多,而自己永遠隻是跟在屁股後麵的小跟班。打小她就跟在堂哥們和表姐屁股後麵,看花樣百出的各種整蠱手段使在他和他母親身上,她永遠記得那次表姐將馮程整流產後,馮隱竹那嗜血的目光,偏偏那目光如黑洞般吸引了她,可惜毛顧兩家的利益當前,容不得馮家母子出頭,更不會讓他成為毛家的女婿,剛開的情竇便被現實掐死,為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她總是給自己做一個心裏建設——馮隱竹不過是個破落的世家子弟,他配不上自己!當這樣的心理暗示深入骨髓的時候,劇情發生了變化,馮程因那次流產後再也不能懷孕,顧家戲劇性的陷入了後繼無人的尷尬境界,而馮隱竹卻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出色,於是毛顧兩家急了,急劇回轉的厚著臉皮想到了撮合顧楠楠與馮隱竹,這種轉變讓毛麗美快崩潰了,憑什麼自己要壓抑感情,而她就可以隨心所欲?瘋狂念頭在日積月累下煎熬著自己,最終她扭曲了,一方麵她要接受家族的使命撮合兩人,另一方麵她希望通過高出鏡率達到自己隱晦的目的——讓馮隱竹能看到自己的好,從而舍顧楠楠而就自己,這種披著雙麵麵具的危險關係在遇到筱瑜後徹底撕裂,她急促的宣泄自己對馮少不為人知的情感,可正如筱瑜所想,你想當我情敵,還得看男主給不給你資格。
馮少幽光一閃,頓時抓住了重點,毛麗美最後這句話一定是顧毛兩家蓋棺定論的所謂母親的出身,至於誤會的來源便是馮少初來陵市戴在身上的長命鎖,那鎖是自己出生後筱奶奶給的滿月禮物,這麼想來那鎖上的圖案應該有城南馮家的標誌,清末明國初年馮家一直有“南半城”的號稱,與顧家以軍功起家不同,毛家作為陵市的土著世家自然有些印象,然後先入為主的對號入座了。
“嘻嘻,毛毛,你真是醉的不輕啊,怎麼能這麼跟竹哥說話呢?趕快跟竹哥道個歉!竹哥,今兒是好日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第一次求你的份上,就這麼算了吧!”馮少還在回味毛麗美的話,壓根還沒騰出心思來對付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隻是那張黑麵神的臉實在是看不出情緒,連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華子也摸不準他的心思,按說玩在一塊的圈子裏有兩個人最讓人抹汗,一個是表情甚少的馮少,另一個便是皮笑肉不笑的穆遲,兩人都以整人不吐骨頭和防不勝防著稱,這丫頭是自己領來的,此刻還真怕他會把人扔下車去,讓自己下不來台,不如自己插科打諢調節一下氣氛,將事情輕飄飄的放過,於是越少特有的嬉皮笑臉式求情招數很沒底的用在了馮少身上。
不過顯然毛大小姐並不領情,奮力甩開華子的膀子恨恨的道:“這沒耗子給你拿,邊兒呆著去!”言下之意是:你不過是想幹份外之事的那隻,本小姐的閑事你還是少管為妙。這話不帶一個髒字,卻傷得華子麵上紅一陣青一陣。
“嗬嗬,華子,你覺得這麼多年來值嗎?”圈子裏聚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你在外麵找多少個女人,私下聚會帶去給兄弟們看的都是自己認可的伴侶,華子帶著他已不是第一次去了,他的那份心思兄弟們沒有不清楚的,隻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人家壓根就沒看上他,瞧剛才對筱瑜的酸氣,他敢以一個特種兵神準的直覺和觀察分析能力發誓,這丫頭不過是在利用華子達到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說華少的敏銳正中紅心,這姑娘接近華子還得到了家族的認可,就是打著看牢馮少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