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3)

深夜無人識得的自我告白,陳述內心真實的惶恐與不安,於是各種往日隱瞞的忽視的情緒統統跑出來作祟,像是要比一比誰更能占據領導權,在腦海裏回響激蕩,像是交響樂曲,不用哭,那隻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傷痛曆經歲月的洗禮,在傷口彌合之前必經的階段而已。姑且在這個時間把它放在很高的位置,但也不過一時而已,之後的時間自然會有別的東西能夠取代它。在這裏,這個瞬間,我隻是自己的,醜陋猙獰也不必掩飾,若是每時每刻都自欺欺人,那活著也會失了本來的意義,生活本就是這樣的,無論悲喜盡管侵襲,照樣接受。最重要的事情是我能夠從心所欲的控製自己,知道怎樣得到我所想要的,知道怎樣獨生世外,世界怎樣的殘忍,我能在自己的時間空間咆哮泄憤,那就是我想要的,別人無法給與的。

在鍵盤上自由自在的敲擊,耳邊的音樂是自己最習慣的頻率,吵鬧的溫暖,聲嘶力竭的呐喊,或是近乎細雨般的呢喃,無一不是心靈得到解脫的良藥,亦是靈感的最佳來源。哼唱或者嘶吼,就是那樣的啊,一直以來依賴的精神支柱,讓手寫的文字盛放成最美的花。對外求得東西從來就不多,所以一直堅持能夠做到自己,不勞形是故無上心,隻是偶爾還是會有寂寞來的時候,但是無妨,這樣已經很好了。

時間太過清淺,萬事皆易隨風,若不靠物質的外在何以承載匆匆的冬與春,漫長的年輪疏密相間訴說著往日的風雨變化。直覺生裏與夢中那個他相逢再不能,恐唯有死別前才能相認。被逼作無情的人,記得或急不得反正都求不得,蒼天何不眷顧我們,流水落花春去複又歸。心中藏著一個人,看不清樣貌,不相合的猜想死去又再生,世間的年華似水又無痕,卻給每個人增添歲月的年輪,命運的齒輪是否也在其中改變了走的方向,年年複生的河畔蘆葦都已忘記了風的痕跡,那一年,初相遇,奠下日後全滅的結局,還記否,此間的歲月流逝幾經幾載。新人換舊人,比起年年相似的植株,人的變化,實在太快,叫人捉摸不透。但是否得以長生便無憂呢,未必如此吧,至少於他們二人而言,是堪稱世間最為殘酷的懲罰,那尚未來到卻可以預知的毀滅性的終結,該怎麼形容,惶恐或有期待。沒有人不會害怕死亡,即便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我命不在我手的時候,即便是像們這種活千年以上的人,可以說是真正的活得不耐煩了吧,卻也會在這天真正將要到來之前而不可抑製的害怕或迷惘。也許這次是可以結束了吧,他能在了結之前見她一眼,或許運氣好,還能共他此生完結;而他也能實現最大的願望,毫無疑問是見她一麵,或許最期待的是死在她的手裏,給他外在一切的人來終止這一切的長生夢靨,最為合適不過。甚至幻念起當年隻作為精神體存在的那些日子,單純沒憂愁,沒有那麼多的事要麵對。從虛無開始的故事衍生出無窮罪孽,該由罪魁禍首來解決,不是麼,盡管這過程中已經傷及了無辜人。但那也是他們的命,無法逃離德罪業,羈絆絕不是一方就能引導全部的,往前推,誰都有錯,誰都錯的有理由,所以都無過錯。

造訪你的心城,隻住了你一個人的孤城,城牆高壘,壁立萬仞,護城河洶湧波濤,尋覓到,卻進不去,眼見卻不得,宛若不見,卻又絕對敵不過心坎上煎熬。誰曾以為誰是獨一無二的,自見他第一眼,便知道他是自己的另一半,禁忌,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莫問為何堅信,隻不過是因為事實即是如此罷了。麵對事實,那是無法遮掩和逃避的。人就這麼脆弱,隻此一點,便會讓一切高牆危傾,心房從此不再設防。暴露出最脆弱的地方給信任的人看,最後被碾成粉末,也不過都是自討的。孽有前始,卻絕不止步於此,往後延續,禍害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