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個有氣無力的嬌喝驟然響起。
徐葉慌忙收起劍藏在身後，道：“你怎麼醒了？”
若水盯住他，緩緩道：“我劍不離身的，劍一離身，就算身受重傷昏迷了也會醒過來。”
“……”
“你拿走我的劍幹嘛？”
徐葉強裝笑容，道：“沒什麼。”
“告訴我。”
“真的沒什麼。”
若水冷冷一笑，道：“你不說是吧？那我們以後就再也瓜葛吧！”
是在威脅他嗎？
“我說。”徐葉扔下軟劍，連忙道：“我想隻要犧牲了我，你便能活下來了。”
若水一愣，不解地問，“此話怎講？”
“隻要你有體力，以你的武功和才略，你一定能走出這沙漠的。”
“體力？”她輕輕地念了一遍這兩個字，“那又和犧牲你有什麼關係？”
此時，已經沒有雪下了，氣溫開始上升了。
徐葉微微頷首，望著遠方，“有關係的。”
“可這裏荒無人煙，連飛禽走獸都沒有，拿什麼充饑恢複體力呢？”若水略略沉吟了一會，忽然像似想到了什麼，失聲道：“你不會……”
徐葉微微點頭，打斷她的話，道：“你的猜測一點不假。”
若水又感動又氣憤，慢慢地爬起身，撲在他身上，不停地捶打他，罵道：“你傻啊！你這樣為我，而我卻什麼都給不了你，值得嗎？”
他任由她捶打，伸手抱緊她，凝視住她的眼眸，堅定異常地說：“值得。”
“你為什麼隻會為別人著想，不為一下自己著想？”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
“笨蛋！”若水又開心又感動，可嘴上卻凶巴巴的，“你以為你犧牲自己，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讓我充饑，我就能不死嗎？你這樣做，是拯救我，還是報複我？”
“……”
“我千麵狐狸是殺人無數，但我從來吃人肉，因為我還是一個人，不是畜生。假如要我吃你的肉，就算讓我走出沙漠，那又如何？你是要我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嗎？十多年前，我哥為了救我，他死了。那刻起，我發誓，不要人付出生命來救我。我真的受不起兩個鑽心的惡夢。”
徐葉愛憐地撫摸著她的後背，溫和地說：“若水，你聽我說！”
若水美麗的眼中充滿了刻骨的悔恨與痛苦，大吼道：“我不聽，我不要你死。十多年前，我害死了我哥，現在不能再害死你。”
徐葉抓住她的肩膀，也大吼道：“你聽我說，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們都會餓死在這裏。”
“死就死吧，我心甘情願與你共赴黃泉。”
“不，我不希望你死。”
“徐葉……”若水明眸如水，眼中閃動著堅定，淡然道：“你不要試圖說服我，我不會吃你的肉充饑，你死了這條心吧。”
“若水……”
“你知道我的脾性的，隻要我認定了的事，沒人能改變我的想法，你也不例外。”
“這次由不得你說。”徐葉說不過她，猛然推開她，撿起地上的軟劍，對準自己的大腿準備刺下去。
若水被徐葉感動得心裏早已淚如泉湧，可臉上依舊掛著一片淡漠，清清冷冷地說：“你敢刺下這劍，我馬上咬舌自盡死在你麵前，你是知道我千麵狐狸說得出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