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寒盯住她看好一陣，才緩緩開口：“水姑娘，你早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江湖，何必又來問我呢？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武林盟主就是江湖的皇帝，江湖勢力越大就會越影響皇帝的權力。唉……也難怪你們朝廷中人如此忌憚江湖人，除之而後快。”
“水姑娘……”朱若寒遲疑了片刻，遲遲沒說下去。
若水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道：“太子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好，那我直說了！”
“說吧！”
朱若寒凝視住她的美眸，問：“你傷好後，有什麼打算？”
若水眼睛閃動幾下，笑著說：“我從哪裏來便回到哪裏去。”
“你還想為你師父幽然宮主去爭奪武林盟主？”
“……”
“其實武林盟主是你的，那天你本來可以閃開我的劍，隻是你看到那半塊玉佩傻愣在那裏，所以……”
若水麵帶微笑地瞅著他，不想陪他兜圈子，直接幹脆地單刀直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對那個武林盟主沒什麼興趣，我可以不要的……”
“奇怪了，你之前不是拚死拚活和我爭這個武林盟主嗎？為什麼現在說不想要了？”
朱若寒眼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住她的臉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你身邊？”若水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恢複了冷靜，“你的意思是隻要我留在你身邊，你可以不做那個武林盟主？”
“是。”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和小燕子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每當看到你，我很自然地想起她。”
若水悠悠地歎息一聲，淡淡地說：“可我不是她呀，你留下我這個替身有什麼用呢？”
朱若寒突然激動起來，抓住她的肩膀，大聲說：“你就是她！”
“我不是，我隻和她長得像而已。”
他聽罷，仍然很激動，大吼道：“不管你是不是她，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今自己傷重未愈，且在人家地頭，還是不和他硬拚了。
若水眼眸眨了眨了一下，聲音柔和，慢慢說：“好，我不走！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朱若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微微一紅，急忙放開她，有些歉意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事，我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隻是我好累，好想睡一會兒！”
“好，你睡吧！”
若水閉上眼睛，真的很快便睡著了。
麵對朱若寒，她隱瞞著很多事，壓抑著許多情感。以前她為了仇恨，終日鬱鬱寡歡；現在仇雖報了，可是還有一件更大的心事未能完成，使她始終不能釋然開懷。
或許她這輩子和開心無緣吧！
朱若寒凝望著床上的女子，清澈柔和的眼睛裏充滿柔情，手不自覺地伸出去，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太像了，簡直是同一個人！
小燕子，這個千麵狐狸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給我，讓她代替你留在我身邊的？如果是，你放心，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若水睡得很香，她睡著的時候，很美，美得猶如天仙下凡。
朱若寒看著看著，心怦怦地急跳幾下，久違的感覺了。
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對女人動情，然他竟然對這個千麵狐狸……不是的，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熟睡的若水不知道朱若寒內心波動如此之大，但是她這一覺睡得一點也不好，因為她整晚都做著一個夢，一輩子無法抹去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