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望向朱若寒，沒有躲閃，隻輕輕哼唱：“我是小燕子啊，蹦蹦跳跳又愛鬧，常常闖禍又挨罵，次次挨罵你來替。你說要守護我一輩子，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諾言！你的諾言！”
朱若寒聞言，長劍硬生生地停住，臉上又驚又奇，皺眉喝道：“你是誰？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若水搖了搖頭，眼眸垂下，心裏滿是淚水又是苦水，低聲吟唱，“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朱若寒這次的吃驚程度更厲害，這首詞是他教給他妹妹念的第一首詞。這語調、語速和當年的……
他死死地盯住她，眼神如兩把刀子一樣尖利，“你到底是誰？說！”
“……”
“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說罷，真的又把長劍向前遞進些許。
“不能殺害神仙姐姐！”
忽然，神月宮的弟子中有人大叫了一聲，接著一道青影在眾人的眼前一晃而過，落在若水的麵前。一掌向朱若寒擊過去，掌風強勁，有開山裂石之勢，逼得他還劍當胸，急急向後躍出一丈開外。
若水震驚萬分看向自己身前的人，驚愕地幾乎掉下下巴來，“隨風？你竟有如此強的內力？”
隨風護在她的麵前，瞪大眼睛，憤怒地看著傷害她神仙姐姐的人，“你敢傷害神仙姐姐，我……我和你拚了。”
朱若寒哼了一聲，心裏暗暗吃驚：這個傻小子，傻頭傻腦的，內力竟然如此強勁，可能還在自己之上，幸好他不會使用。
幽然宮主飛身上台，與此同時，徐葉也想上台，可是他被林清阻止了。
若水支持不住了，捂住傷口，緩緩地蹲在地上。
隨風扶住她，急切地問：“神仙姐姐，你傷得怎樣了？”
“……”若水虛弱的笑了笑。
幽然宮主握緊雙手，發狠話：“我要殺了朱若寒！”
若水急忙道，“不能殺他！”
“為什麼？”幽然宮主冷厲的雙眸狠狠地瞪了朱若寒一眼，連忙幫她封住傷口的穴道，讓血流慢一點。
若水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幽然宮主聽完，臉色大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吧？”
涼風拂麵而過，不知道誰碰到了她臉上的輕紗，又或許是風吹過。她臉上的輕紗脫落，一張絕美的臉猛然呈現在群雄眼前。
五大掌門見了這張臉，嚇得大驚失色，失聲驚叫：“李燕娘？”
陸正卿夫婦見到這張如天仙一樣的臉，嚇得魂飛魄散，兩夫婦對望了一眼，相互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少林方丈智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李姑娘，你沒死。為什麼不好好悔改，還要變本加厲出來到處作惡，殘害那麼好正道之士呢？”
李燕娘？
這三個字猶如晴空霹靂，劈得朱若寒怔住在原地一動不動，機械地問：“李燕娘？小燕子？”
若水望向他，眼中的神色複雜異常，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淚花。
朱若寒衝過來，蹲在她的身前，異常激動：“你是小燕子？是不是？”
她垂下眼簾，輕輕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是，我不是李燕娘！”
“不是？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和她所說過的話？”
“那是因為李姑娘要我做她的替身，要我幫她殺盡陷害過她的人。”說罷，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遞給他。
朱若寒手在發抖，慢慢接過玉佩，再拿出自己的玉佩，兩個半塊玉佩合在一起，剛好是一塊完整的玉佩。他聲音微微在發抖，似乎的激動又似乎在害怕著什麼：“小燕子，她還活著嗎？她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