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之中,有著興奮,有著凝重,可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那足以壓垮自己的威脅,期待死亡的氣息,期待毀滅的風暴。
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從凡人蛻變成寄靈人,並莫名由獲得了宿世的記憶,對未來災劫的驚懼,這一切都化為無形的動力,驅使著他馬不停蹄的對更強的力量攀登。
“你說,他們這樣子像不像一群土雞瓦狗。”孫無妄冷漠的側著腦袋,問著身側靜瑟而立的王觀瀾。
“尊上說是,他們就是,不是也是。”化為血奴之後,心智不變,可對血主唯命是從,善惡是非皆可一拋而空。
“毒狼王觀瀾,我原看你還是一條凶惡的漢子,未曾想本性也是走狗一條。”阮小二眉頭挑動,很是不解。王觀瀾此人不管是從性格還是地位上來說,都不是做人走狗的秉性,為何突然拜孫無妄這個小輩為主,聽其號令。
狼眸森冷,齜了齜牙,王觀瀾扭過頭來,蔑視著半身藏於法相真身之後的阮小二,口中不屑的說道:“藏頭露尾的鼠輩,焉敢妄言。若非尊上要以你等為磨刀石,我現在便先提尊上宰了你們。”
說話間,他做了個歌喉的手勢,那深深刻畫在骨子裏的凶戾之氣,如屍山血海一般幻化而出,滅人膽魄。
狼,從來不知憐憫為何物,唯有狼王,以它那更凶,更狠,更強的力量,力壓群狼,統領狼群。
下一瞬間,激烈的戰鬥再一次無有聲息的拉開序幕。
一時的忌憚,無法維持長久,那怕有身邊還有一頭毒狼覬覦著,他們也早已無法停下。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將對手殺盡殺服,自己便隻有死路一條,這也正是為何那怕孫無妄與王觀瀾一側旁觀,坐台垂釣,阮小二他們一樣也沒有收手談和的原因所在。
氣血湧動,在人類那渺小的軀體之中勃發出烈馬奔騰的巨響。
一道光影閃過,瞬息之間便切入了阮小二與高原、林永義相互對持的中間,霸氣的傲立其間,雙手握拳左右張開,向著左右兩側發起了攻擊。
以氣血之力為骨,以體內靈力為血肉,這一拳之下,足足爆發出了近三匹烈馬之力,此股力量放在整個鎮獄囚籠之中,能夠完好接下而不受創者,一掌可數。
毫無懷疑,在場之人,除了孫無妄之外,任何一位的力量最少也有十匹烈馬之力,孫無妄的這一點力量完全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可是,麵對著孫無妄的突然攻擊,其等三人雖然分屬兩個陣容,可都在這一刻麵露凝重之色,各自施為,在倉促之間躲開了孫無妄以雙拳擊打空氣所形成的震蕩衝擊。
之所以如此,皆因為孫無妄先前所點出的那道指勁太過犀利且難以捕捉軌跡,那一招的力量極度凝練,一指如針,在綜合強度上足有十匹烈馬的爆發力,可殺傷力卻連五十匹烈馬之力全力爆發也難以企及。
他們任何一位,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抗下來。
這就是戰略性威懾,以先前的舉措,營造出如今這種無人敢於正麵交鋒的強勢。
“都是廢物。”看到兩側自己選作的磨刀石居然無人敢於接手,孫無妄惱怒的喝到。
“黑夜虛神,給我殺了他!”黑著臉,阮小二看著身側那道由拳勁所形成的衝擊波撞在石壁之上,連一個碗口大的破口都沒有打出來的時候,他便發現自己被孫無妄唬住了。
“你的那招強則強亦,可我不信這種爆發力強,釋放速度快的靈技會沒有使用限製的,若是毫無限製,你憑著一招,我現在立刻掉頭就走。讓我來猜猜,以你當前境界所能容納的靈力當量,能夠釋放這種靈技幾次?兩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