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溫暖柔媚的春日已經走遠,夏天的氣息漸濃。我王府裏的樹木已經是鬱鬱蔥蔥,翠綠繁茂,給初夏的燥熱增添了幾絲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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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皇帝讓我開始和大皇子麟王錦雲鴻一樣,跟在他身邊開始接觸和學習處理一些簡單的政事,於是從那天起我到上書院的時間就少了很多,經常是兩三天才過去一次,不過我差不多天天下午都會和雲舒、雲暄在馬場教他們練習騎馬,而這兩個孩子學得很上心,已經和我開始玩起賽馬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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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皇帝身邊做事,我似乎又找到了從前做秘書的感覺。所不同的是,我以前的老板是個脾氣火爆,嗓門極大的英格蘭人,而皇帝則是個冷靜威嚴、捉摸不透的帝國君主。那英格蘭人雖然有個火爆脾氣,不過卻是很隨和,好說話,跟在他身邊做事比較輕鬆;而麵對皇帝,光是要對抗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強烈威勢和王者之氣,我都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我仔細留意著他工作的一些習慣和脾性,慢慢地琢磨出一套配合皇帝的工作方法,——我發覺我久未發作的職業病又犯了,又讓自己做回了秘書的角色,隻是這回把皇帝給當作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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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早朝當作每日的公司例會,聽政總結當作是會議記錄和總結,隨皇帝進了禦書房,習慣性地就整理起他傳下的奏章,統計數據,製作各類報表,我把我以前工作的那一套方法改良後又應用到這上麵來了。我照著檔案管理的方法給皇帝建立起了一個檔案庫,把一些文件及統計資料都分門別類地歸了檔,皇帝需要查閱的時候很是方便,因此他對這些歸納整理後的文件很是滿意,慢慢地,他就把這文書一類的工作都交給了我,於是我就真正成了皇帝的專職秘書了,我的工作量也開始增加,除了原有的那些,皇帝還幹脆把所有的奏章都丟給我整理歸類,分了輕重緩急後才交給他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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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轉了半天,我又依然回到了這個角色,有時想想也實在是覺得好笑。不過,有了這一份工作,我每一天的日子也更加的充實起來,而且,我對這個帝國的接觸麵更廣,了解也更多,大大開闊了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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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必有弊,我為皇帝做這些工作,在我自己而言,並沒有什麼目的,我樂意去做也隻是因為這份工作讓我找到了以往的熟悉感,也有一份充實和滿足在裏麵,然而在與別人卻不這麼看。我知道朝臣們背後都紛紛認為我是受了皇帝的看重,暗中猜測著皇帝是否有意地在培養我為儲君,介於此,我收到不少大臣或明或暗的巴結,王府也經常有不少的訪客,讓小順子和紅蓮忙得團團轉,可笑的是,我收到那些各種名目的宴會請帖和奇奇怪怪的古玩玉器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人給我送來了美貌且能歌善舞的舞姬歌妓,甚至還有比女人還要柔媚的孌童!實在是讓我哭笑不得,不過在經曆了現代社會人情冷暖的曆練後,我深深明白不能明著得罪人的道理。送來的各式禮物,收下了我便讓小順子再送去一份同等分量的回禮;各種名目的宴會,我隻選擇一些比較重要的會去出席參加,順便也進行一些必要的社交活動;而那些舞姬歌妓和孌童,我敬謝不敏,或者讓小順子將他們遣送回去,或者是給些銀子打發他們各自回鄉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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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盡著自己的本分做著皇帝交與的工作,不過我知道,皇帝畢竟不能真的和那個世界的老板等同起來,在這裏,皇帝就是九五至尊,是個手中握著生殺大權的人,他高興,你便享有尊榮,若是有朝一日你讓他不滿,隻要他一句話,馬上就能人頭落地。難道我還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嗎?盡管我能接觸到皇帝的工作重心,每日的奏章我都是有過目的,不過我從不和任何人談論有關任何奏章的內容,與王公大臣的交往我也很小心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對於我的低調行事,皇帝都看在眼裏,雖然他嘴上不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對我的這種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他漸漸表現出了對我的愈加信任,指派了更多屬於機密性的工作,在他和幾位機要大臣討論政事的時候,也留我在場為他做些簡要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