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那麼多人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感覺有些熟悉,剛想翻個身活動一下身體,整個人差點掉下去,心髒也跟著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
“哎呀!”
她驚得喊了一聲,身上的西裝外套順勢滑落到地上。
她急忙往裏移了移,才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而這是許平生的辦公室。
空氣裏很安靜,耳邊隱隱約約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抬頭望去,許平生正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修長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飛舞。
他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電腦屏幕,濃密的黑眉,狹長的雙眼,如高峰屹然崛起的高鼻,他薄唇微微合著,這麼一張好看的臉,不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可以欣賞欣賞的。
她起身,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搭在另一隻胳膊上。
看了眼正在認真工作的許平生,她不聲不響的慢慢朝他走過去。
許是他真的太認真,連顧暖走到他身邊也沒有聽到,從始至終一直緊緊盯著電腦屏幕。
站在許平生的辦公桌前,她垂眸看著許平生,從沒覺得說出一句話像今天這樣難。
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開口:“許平生,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聲音很輕,在整個空蕩的房間卻是讓人不能忽視。
許平生飛舞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下來,敲擊鍵盤的“踏踏”聲瞬間停下,顧暖心跳漏了一拍。
他臉色冷冰冰的,淡淡的不說話,周圍的空氣冷了許多。
顧暖看著嘴巴緊緊閉著的許平生有些焦急。
一直不說話怎麼能行?
她鼓了鼓氣,再次開口:“許平生,我想跟你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我和你的事。”
“說!”
他突然大聲開口,一個字重重的甩了出來,倒讓顧暖有些驚。
不過在許平生身邊呆久了,她已經習慣他的忽冷忽熱,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平複好,隨後淡淡開口: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有求於你,我也很感謝你願意幫我,現在我媽媽已經找到了髒源,我也不想一直拖累你,我們的合同作廢了吧,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上的。”
顧暖說了一堆,許平生真正聽進耳朵的就兩個字:髒源。
她已經找到了髒源,難不成和自己找的是一個人?
這個傻女人,看來院長那邊已經安排手術了,這個女人還以為自己找到了髒源,才敢站在自己麵前叫板,殊不知都是自己在背後一手操控的。
他靜了靜,慢慢開了口:“不許!”
手指依舊在鍵盤上飛舞,他的臉色卻是又沉了沉,額頭也多了一層黑線。
顧暖咽了口唾沫,她真不知道許平生留自己在身邊幹什麼?
更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手指一直敲鍵盤,都不能停下來好好跟她說句話。
“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放過我?”
“誰說我不喜歡的?”
他沒有絲毫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嗬!”
顧暖冷笑了一聲,不光是嘲笑許平生上不得台麵的愛,更是笑他撒謊都不會?
什麼是他的愛?
用她媽媽做威脅?
一邊跟她在一起邊跟簡明月夜不歸宿?還是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