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李竹正在自己家裏嚐試做一份加糖的番茄炒蛋,大門就被敲響了。
他驚愕地看著麵前的白敬冉:“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白敬冉的衣衫有些淩亂,急促地喘著氣,脖子上的圍巾掉了一半,但圍巾的主人顯然分不出來什麼心思給它。
“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聽見他說話,我想聽見他說話。”
前日她走得急,滿心想著胡雲東能聽見她說的話,知道她在做什麼,幾乎什麼都沒想就離開了那家小飯館回家去了。
直到把攢了好幾個月沒說得話絮絮叨叨得說完了,坐在空蕩蕩得書房裏,感到自己被寂寞圍繞得時候,才意識到,盡管自己說了再多,也聽不見那人的回應了。
白敬冉坐在書房裏發呆,兩天過去,幾乎什麼都沒吃,今天一早,要來了李竹的住址。
李竹無法理解:“你不是有手機嗎?你不是把我從黑名單裏頭拉出來了嗎?”
白敬冉一愣,疲憊的喘氣聲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忘了。”
“先進來吧。”
其實,李竹並不是很喜歡家中來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間小小的出租屋就是棲息靈魂的地方,無所謂有沒有什麼能值得別人看得上眼的,但這位並不算得上熟悉的客人來了,他還是決定接待一二。
白敬冉的視線沒在李竹家裏的陳設布置上落下一絲,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李竹的臉上。
“我想聽見他說話,不和我說也沒關係,隻要能讓我聽聽就行了。”
這個要求對於李竹來說有點難度,對於胡雲東來說也有難度,畢竟現在,就算李竹讓胡雲東附個身在自己身上,也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李竹想了想:“我或許可以幫你,但你能報銷嗎?”
白敬冉語氣激動:“可以!”
李竹“嗯”了一聲:“明天晚上我去練科三,你去嗎?”
白敬冉的眼睛越發明亮:“去!”
把這位突然來客送走,李竹稍微放鬆了一些,他的視線在手機通訊錄上停頓了一會兒,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李竹真心覺得,科目三到處都是難點,換擋是難點,超車是難點,靠邊停車也是難點,和科目二簡直是兩個程度的東西。
“您的考試未通過。”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李竹離開駕駛位,看見白敬冉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他。
“練的怎麼樣?”
白敬冉稍微抬起頭:“有辦法了嗎?”
李竹點點頭:“去我家?”
陳教練正好來看一眼學員們的進度,剛下車,就聽見李竹的話,眼神震驚。他正要往前幾步說上幾句,兩人已經轉身離開了,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李竹和白敬冉往後約了兩天是有原因的,這來自於他對司空秋的充分信任。然而,司空秋確實沒有辜負這份信任。
把白敬冉引進門,李竹進了臥室,從櫃子拿出個紙盒子來。
他拿著紙盒子坐到了白敬冉對麵,打開,裏頭是一個手機,款式很老,有點像很多老人以前用的諾基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