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在紀念館裏待了整整一天,在廣播裏傳來即將閉館的通知之後才離開。
在這一天中,除了感受戰爭的震撼、殘忍與痛苦之外,他幾乎在每一個場館都試圖和這些文物們說說話,還差點兒被當成神經病趕出去。
如果不是他思維清晰,勉強解釋清楚了自己是個正常人,怕是真的得被趕出去了。
盡管如此,他也沒能從紀念館中得到任何的回應。
雖然有些失望,但能來這裏看一看就已經不虛此行。
李竹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出乎意料的,小馬哥已經回到了酒店。
依照小馬哥的性格,第一次見麵,必定不會和嫂子一起睡覺的,他還是一個稚嫩的小處男,八成會等感情更穩固一點,再做好充足的準備,但李竹也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早。
“怎麼回事兒?”李竹把雙肩包甩在桌子上,又拿出充電寶和充電線。
如果現在不充上電,一會兒他八成就忘了。
小馬哥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抿了抿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這一夜,李竹聽見小馬哥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像怎麼也睡不著。
“你失眠?嫂子挺漂亮的,看著也不像男嫂子啊?”
小馬哥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當然不是男嫂子,她挺好的,又漂亮性格也好,又愛做菜又愛健身,還……”
說到這兒,小馬哥有點兒說不下去了,又倒在床上了。
李竹不解:“這麼好,那你在糾結什麼?”
單是聽小馬哥的聲音,李竹都能想到黑暗中,他那雙目無神的表情。
“你不懂……你不懂啊……”
李竹笑了一聲,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懂的。
論變態的程度,三個小馬哥也抵不過自己,別說三個臭皮匠了,就連諸葛亮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李竹無奈地搖了搖頭,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十一點,李竹算了算時間,這一覺自己睡了十二個小時整。
他鬆了口氣,他最近在試圖不通過鬧鍾的方式控製自己的睡眠時間。十二個小時是他給自己規定的最長時間,再多一分鍾都是超時了。
醒來的時候小馬哥正躺在隔壁床上背對著他玩手機,李竹挑眉道:“你這是沒出去還是已經回來了?”
他有種預感,這段跨城奔赴的感情大概是要告吹了,李竹實在是想不到,小馬哥到底是在糾結一些什麼東西。
小馬哥頭也沒回,無精打采地回答道:“還沒出去。”
這不,好不容易來兩天,但凡大家都比較滿意,那不得如膠似漆啊?
李竹:“吃點兒什麼?忘情水需要來點兒嗎?”
“不用了,謝謝”,小馬哥轉過臉來,李竹才看見他眼睛下頭掛著的兩個黑眼圈,程度僅次於司空秋。
李竹:“……你昨晚幾點睡得覺,你這黑眼圈是發愁愁出來的嗎?”
“可能吧,你吃什麼,要不我還是吃點兒吧。”
李竹:“你是應該吃點兒,你看著憔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李竹點完外賣,看見小馬哥還躺在床上發呆,他忍不住發問了:“真不是男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