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憤青魏希送回村裏，一行人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李竹和司空秋回到酒店，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躺下，剛要開口說話，就又聽見了司空秋的呼嚕聲。
他有點失望地躺下了。
本來還想展開一場刺激地辯論的，關於到底南方冷還是北方冷這個問題。
“老太太，我好像就是一個混日子的，跟著別人跑來跑去，看似很忙，很有用，但是仔細一想，我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換做任何一個人過來我都覺得，應該會比我有用的多。”
“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精神內耗？”
“不行，我必須得糾正自己的這些想法。”
李竹深呼吸了一口，默念起來。
“我很厲害，我不可替代，我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每天早晨，如果我不睜開眼睛，這個世界就是個毫無生機的死物，我要相信自己。”
反反複複念了幾遍之後，李竹安心地放下了手機，閉上眼睛。
他也應該補個覺了。
……
從深城飛京城的機場裏，李竹又看見了熟悉的人。
上回他背著雙肩包從這裏離開時，看見一個疲憊的、拎著箱子的少年，這一回，他還是上回那副模樣，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變，依舊在走到一半的時候靠在了柱子上氣喘籲籲的休息。
這副模樣和總是困倦的司空秋不同。
司空秋雖然整天都在犯困，但並不總是疲憊的，就像是在為需要精神的時候蓄力一樣。
但這少年就不太一樣了。
瞧著他這模樣，疲憊又痛苦，李竹是真的擔心他會直接厥過去。
雖然這位已經算不上是個人了。
司空秋睜了睜眼睛：“他沒什麼問題，應該有個人在前麵等他，那個人或許有些問題。”
李竹：“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司空秋搖搖頭：“什麼都不用做，咱們出來的有點晚了，最好走快一點，否則可能會錯過這一趟飛機。”
李竹看了一眼手腕間的表，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上了飛機，司空秋找空姐找了張毯子，一秒鍾都沒耽擱。
李竹往後放了一點椅背，思考起人生來。
雖然經過了一番自我安慰，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先前的“內耗”來的毫無道理。
這也許是沒有經曆過嚴重事件和巨大危機的緣故，讓他始終覺得自己在麵對和處理遇到的問題時發揮的作用不多。
看似閑適，但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焦慮。
以前李竹很不理解這種人，能渾水摸魚混到工資是件多麼讓人向往的事情，怎麼還會有人不滿甚至離職尋找所謂的“生命意義”呢？
但現在他有一點懂了。
這種難受不是很嚴重，但會一直卡在那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媽的，噎得慌。
李竹深吸了一口氣，又覺得眼下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能勸說自己停止這種想法，做回那個混的很高興，懶得很幸福的自己。
飛機落地，兩人先回了一趟十三處。
司空秋是為了回去睡覺，李竹是為了用最快的速度吃上飯，這個時間，正好能趕上十三處的午飯，也不知道衛姨做了些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