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電梯向上,李竹和萬飛聽著物業經理一通抱怨。
“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震驚,出事的地方在五樓,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是什麼時候在那兒弄的工作室。”
李竹:“這房子不是你們租給他們的?”
物業經理搖搖頭:“不是我們,是租戶私自轉租的,我們原則上是不允許租戶私自轉租的,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好商量,但504的租戶這回連商量都沒和我們商量一聲,要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我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三言兩語,責任被撇開了一半。
李竹暗笑,這人倒是挺聰明。
“一會兒租戶這邊就有人過來了。”
李竹:“你那個私自轉租的租戶?”
物業經理搖頭道:“不是,是這個新工作室的人,他們說現在聯係不上本來的租戶。”
一群吃了虧的年輕人啊,李竹心想,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楚大姐一家這樣的好房東。
三人上了五樓,打開了工作室的門。
李竹看著辦公桌上擺放淩亂的電腦和文件:“確實是一群單純的人,如果是我的話,辦公室裏有這些財務,可不會在沒有自己人的情況下讓人隨便參觀。”
萬飛不屑一顧:“年輕嘛。”
李竹不讚同:“這是單純,我們也很年輕。”
“但我們可不是蠢蛋”,萬飛繼續說道,“這就是現在很流行的,大學生清澈的愚蠢?我沒上過大學,你呢?”
李竹不反駁了,他擺擺手:“我也沒有。”
兩人走到窗邊,看見本應非常堅固的玻璃破了一個巨大的洞。
“人是從這兒掉下去的?”萬飛問道。
物業經理趕緊點頭:“據說是的,昨晚就送到最近的醫院裏去了,要不是有下麵那個便利店的篷子擋著,怕是真的危險了。”
李竹伸著腦袋朝下看了看,看見便利店的篷子被壓塌了一個角。
“確實命大。”
幾人說話間,外麵傳來動靜。
李竹回頭一看,眉毛挑了挑。
楚天佑和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小子站在門口,滿頭霧水地看著他們。
“你怎麼在這兒?”
“你的工作室?”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萬飛“哦”了一聲,尾調是上揚的:“熟人?”
李竹點了點頭,昨天大概就在鄧康跌落的時間,他正和楚天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排骨。
萬飛笑了,反客為主:“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坐下說。”
鄧康還在醫院裏躺著,雖然現在生命安全無虞,楚天佑也很難露出萬飛這樣的笑臉來,他神色莫名的看著李竹。
李竹無奈,隻能把自己的證件也在兩人麵前一閃而過,爭取讓對麵的人明白自己也是個吃公家飯的。
在預先產生對麵的人是名警察的觀點後,很少有人會要求近距離且詳細的查看證件。
這是李竹在萬飛幾次出示證件的過程中發現的,他隻會把證件放在別人眼前一晃而過,用剛好不惹人懷疑的速度。
“你是警察?”楚天佑懷疑道。
“額……差不多吧。”
萬飛打斷了楚天佑的懷疑:“不如咱們開始?說說這事兒的具體情況?我記得你們的朋友還躺在醫院裏呢。”
楚天佑看向自己身邊的紅發小子:“昨晚受傷的人是鄧康,我當時不在這裏,陳衡在。”
陳衡的頭發和萬飛倒是挺搭,加上劉星能湊出個路燈來,但性格看著差了十萬八千裏,說話聲音不大,有點靦腆。
黃燈看向紅燈:“說說?”
陳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昨天晚上我們在這裏收拾到天黑,因為宿舍有門禁,所以打算回去明天再過來。”
“我們關了窗戶和燈,這個鎖有點舊了,不太好用,我和趙在麟研究怎麼鎖上的時候,鄧康拍了拍我們,說他剛才看見裏麵有個人。”
“我們覺得肯定是他看錯了,但他非常堅持,我們也怕是不是有小偷什麼的趁我們不注意跑了進去,所以打算去檢查一下。”
李竹問道:“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