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確實打得不輕。
若不是別墅區提供的私人醫生就在隔壁,薛亮得想著把她送去急診了。
半個小時後,章茵徐徐醒來。
“我這是怎麼了?”她聲音透著虛弱。
薛亮解釋道:“你說的那個黑影來了,李竹把它趕走了。”
章茵激動道:“真的?那我——嘶——我嘴角怎麼這麼疼?”
李竹和薛亮對視一眼。
章茵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慌張道:“哎,不對啊,我身上怎麼也這麼疼,這是怎麼回事兒?”
李竹想了想:“這是驅魔的必經過程。”
“驅……驅魔?”章茵睜大了嘴巴。
李竹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章茵緩慢地坐直身體:“張姨!張姨呢?我得去趟衛生間。”
李竹和薛亮同時伸手。
“你們怎麼了?”
兩人攔路的手又同時放下了。
一分鍾後,衛生間裏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李竹看著黑著臉出來的章茵,還是有點心虛的。
那會兒動手的時候不應該任由情緒挑撥,朝著人臉上來這兩拳。
章茵被張姨攙到沙發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東西還會再來嗎?”
李竹想了想,朝她要了那金吊墜。
觸感溫潤,雖然仍有涼意,感受卻與先前截然不同。
若不是體會到了現在這種感覺,李竹還說不出先前摸到這金吊墜的感覺究竟是哪裏不對。
“今晚再看一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章茵的視線如同深海,幽幽地轉過來:“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跟我說應該?”
李竹愧疚道:“再……再看看嘛,如果還在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麼解決問題了……”
章茵沉默片刻,緩緩歎了一口氣。
“算了,總比被繼續纏著好多了,付出一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章茵這人的自我開解能力一向很牛,要不也不會這麼快就走出了婚姻創傷。
“今晚我如果能睡個好覺,錢,我給你雙倍。”
李竹眼睛亮晶晶的。
先前薛亮和他說過,如果這事兒自己能解決,最少二十萬。
二十萬雙倍,那就是四十萬啊!
李竹的激動難以言表。
我李竹,願意為了章茵的身體健康生活幸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然,這話他是放在自己心裏說的。不能顯得自己見錢眼開,雖然自己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兒。
估摸著現在已經安全了,章茵便回了臥室睡覺。
李竹讓她把那金吊墜先交給了自己,也去客房休息了。
薛亮本來今夜也應該休息的,因著李竹來了,才多值了半宿多,等天亮了還得起來接班,便也回去休息了。
一夜平靜。
這個平靜,指得是章茵。
李竹自己頂著個蜂窩腦袋起來的時候,可沒覺得怎麼平靜。
原因很簡單。
章茵沒睡好的覺,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共睡了六個小時,六個小時都在做夢。
要麼就是夢見自己去蹦極沒有係繩子,要麼就是夢見自己在河裏遊泳被鱷魚追。
蒼天啊,大地啊,能不能有一點邏輯啊??
小河裏怎麼會有鱷魚啊?
被鱷魚追著咬了半宿的屁股隱隱作痛,李竹起來拉了半個小時的肚子。
等他從廁所裏出來,看見薛亮一行人已經吃起了早飯。
早飯是張姨做的。
平常她隻做章茵的飯,這回算是李竹他們沾了光。
“我看,茵茵還沒睡醒那,真是多虧了你啊,真是有些日子沒睡過好覺了。”
李竹在眾人豔羨的眼神中接過張姨給自己開的小灶,不客氣的吃完了。
隻是,他始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這一宿的噩夢昭示著什麼?那個壞東西放棄章茵纏上了他?
李竹個人表示:窮都不怕,我還會怕這個?再說,這玩意兒,也隻能讓他做做噩夢了。
章茵這一覺竟是睡到了傍晚,好在起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沒白費了這一通折騰。
李竹有些發愁:“你晚上還能睡得著嗎?”
章茵笑道:“那你可就小看我了,我別的本事沒有,唯獨這個,隻要我想睡,閉上眼睛,五分鍾之內絕對能睡著,當然,最好是沒有人打擾我,我可不想再大半夜聽見誰叫我的名字了。”